“堵住这个‘气口’,断了周魁元的一条后路,也削弱了‘环心’的力量。
但沉渊的门…还在。
那扇门,恐怕得用别的法子彻底关上,或者…”
他顿了顿,看向手中渡篙,“…永远钉死。
”
他抬起头,望向那倾斜向上的、阴风倒灌的甬道。
“走吧。
这里的动静太大,再待下去,不知道还会引来什么东西。
”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沿着来路艰难返回。
爬出那个散着恶臭的洞口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
死芦荡依旧沙沙作响,但那股盘踞在洼地的、令人窒息的沉重怨气,似乎消散了许多。
重新站在浑浊的老河岔边,看着初升的、惨淡的日头,三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妈的…总算…活着出来了。
”
陈斌一屁股坐在河滩上,长长舒了口气,后背一片光滑,再无半点阴冷麻痒。
林薇薇望着下游那望不到边的芦苇,又回头看了看那片死寂的洼地,轻声道:“感觉…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
张清明拄着渡篙,目光投向河流下游,投向更远的地方。
周魁元魂飞魄散,一个“气口”
被钉死,沉渊的“环心”
被重新拖回深处。
但归墟引没了,沉渊的门还在。
手中这根沉甸甸的渡篙,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未完的责任。
“噩梦还没结束。
”
他低声说,声音在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但至少…炉子暂时掀不起来了。
走吧,回城。
葛老道…还有老吴…城里的事,还没完。
”
他扛起渡篙,迈开脚步。
陈斌和林薇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但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坚定。
两人不再言语,默默地跟上张清明,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河岸,朝着那座饱经蹂躏、却依旧矗立在晨光中的城市轮廓走去。
陈斌一脚踢开挡路的半截枯树杈,嘴里骂骂咧咧:“操!
这破路比沉渊底下还难走!
老张,你确定那老水文工没耍我们?钻了那鬼洞子,灭了周魁元那老鬼,连那大爪子都拖回去了,这总该消停了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清明没回头,步子踩在河滩湿滑的鹅卵石上又快又稳。
肩上那根沉甸甸的渡篙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顶端铁皮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左臂活动自如,沉甸甸的麻木感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带着呼吸都带着一种久违的、洗刷污浊后的轻透。
“消停?”
他声音不高,却像砸在石头上的冰碴子,“周魁元是魂飞魄散了,那‘环心’也被拖回了深处,一个‘气口’是钉死了。
可沉渊的‘门’,主枢眼还在百棺滩底下钉着。
那扇门只要还开着一丝缝,就永远算不上消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