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用葛前辈指点的‘印’,瘸腿李留下的‘钥匙’残骸,还有洗怨泉淬出的‘骨’,强行把这‘门闩’…冻上了。
”
林薇薇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枚布满冰裂纹的龙骨哨,入手冰冷刺骨,却再无之前的怨毒。
“感觉…城里的‘盖子’…破了个洞?”
她有些不确定地望向城市深处,“虽然雾还在…但…‘活’气…好像…能透进来一点点了?”
“破洞?”
陈斌抹了把汗,看向张清明,“那…咱是不是能从这‘洞’钻出去了?”
张清明没有立刻回答,他弯腰捡起那半截彻底报废的渡篙,又看了看林薇薇手中裂纹遍布的骨哨,最后目光投向琉璃坑中那被“冻”
住的黑铁印箱。
“出去?”
他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线,那里是城市被浓雾封锁的边界,“这‘盖子’是松动了,但沉渊的‘炉子’还在下面闷着火。
我们三个…”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斌和林薇薇,“…是唯一下过‘炉膛’,知道里面怎么回事,还带着‘炉渣’味出来的人。
瘸腿李、葛前辈、还有城里那些填进去的人命…这债,还没完。
”
他掂量着手中轻飘飘的半截断篙,眼神疲惫却异常清醒。
“债主还没死绝,我们这欠债的…跑得了吗?”
他掂量着手中轻飘飘的骨哨和沉甸甸的拐杖,眼神疲惫却异常坚定。
“葛前辈最后留的血字是‘老吴动枢,活祭,阻’。
老吴是死了,可他在城西殡仪馆搞的那些名堂,我们还没弄明白!
他挪水眼、钉‘枢’、养‘环心’几百年,就为了开个门放怪物出来毁灭世界?周魁元那老鬼的残魂又是怎么回事?这些线头,都缠在殡仪馆!
不把那里面的棺材板掀开看看,这觉,你睡得着?”
陈斌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了下来,像被戳破的气球。
“操…还…还得去那晦气地方?”
他想起老吴枯爪般的手和滴血的青铜匕,后背光洁的皮肤下似乎又传来幻痛般的麻痒。
“感觉…殡仪馆…很‘空’…”
林薇薇握紧了冰冷的骨哨,小脸上满是凝重,“又很…‘满’…空的…是活气…满的…是…怨气和…一种…被强行…‘钉’住的…不甘…”
“钉住?”
张清明捕捉到这个字眼,联想到老吴最后布满符文的青灰色身体和那诡异的青铜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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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环心’还没缓过劲,雾也散了点,去城西!
看看老吴到底在焚尸炉里藏了什么‘宝贝’!
”
城西的空气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
不是百棺滩的淤泥腐臭,也不是老河岔的鱼腥水锈,而是一种更加细腻、更加深入骨髓的冷——焚烧油脂和骨灰后残留的、混合着劣质消毒水和陈年福尔马林的冰冷气味。
即使隔着稀薄了许多的灰雾,这股味道也顽强地钻进鼻孔,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老城区西郊,废弃的殡仪馆像一头蹲伏在荒草中的巨兽。
高大的烟囱如同指向灰暗天空的耻辱柱,红砖外墙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和深色的苔藓。
几扇黑洞洞的窗户后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操…这地方比百棺滩还让人膈应…”
陈斌搓了搓胳膊,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老吴那老棺材瓤子,挑地方是真他娘的‘会挑’!
”
张清明拄着枣木拐杖,走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