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猛地松开结印的双手,身体晃了晃,拄着插在血浆里的枣木拐杖才勉强站稳。
强行催动不完整的“渊镇”
,几乎抽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巨石。
骨哨在掌心冰冷刺骨,裂纹似乎又多了几道。
陈斌拄着沾满黑红污秽的钢筋,呼哧呼哧喘得像拉风箱,虎口被反震得裂开,鲜血顺着钢筋纹路往下淌。
他看着棺材里那具不再动弹的恐怖女尸,又看看地上那摊旋转消失的黑色水渍,声音飘:“…完…完了?那俩…老鬼…被…被冲进下水道了?”
“冲进沉渊了。
”
张清明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那漩涡…连着地底暗河…也通着沉渊的‘气’…算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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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扫过空棺和角落里似乎睡死过去的秦老头,“老吴的‘引子’,周魁元的残魂,还有这口养了几百年的‘官身’…都填回去了。
”
林薇薇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扶着冰冷的焚化炉铁门才没滑倒。
刚才强行感应棺内混乱的意念冲击,让她灵觉如同被撕裂。
“感觉…城里…更‘松’了…”
她虚弱地指向窗外,“雾…好像…真的…在散…”
陈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透过焚尸间破败的高窗,外面那铅灰色的、厚重如棉被的浓雾,边缘处似乎真的在缓慢地、无声地…变得稀薄。
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天光,艰难地穿透雾霭,在满是污秽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斑。
“操!
真…真散了?!
”
陈斌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被巨大的茫然取代,“那…那接下来呢?咱…咱是不是…能出去了?”
张清明没立刻回答。
他走到那口空荡的血棺旁,枣木拐杖拨开女尸煞散乱的长。
那张被缝死的嘴和流血的黑洞眼窝,依旧散着令人心悸的怨毒,但已没了之前的“活”
性。
他目光落在棺内壁——一些深深刻入木头的、扭曲的抓痕,还有几个模糊不清、浸透了黑血的文字印记。
“…圣旨…印…”
张清明辨认着那几乎被污血覆盖的刻痕,心头一动,猛地想起葛老道拼死留下的线索!
“葛前辈让我们来城隍庙…找的…是周魁元当年挪水眼钉‘枢’的圣旨和官印!
老吴把这口‘官身’棺材当成了…藏印的容器?”
他立刻俯身,不顾刺鼻的腥臭,伸手在粘稠冰冷的棺底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棱角!
用力一抠!
一个巴掌大小、被血浆浸透的黑布包被他从污秽中扯了出来!
解开浸满污血的布包,里面赫然是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