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掏出那半截钥匙,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钥匙柄上扭曲的符文在昏暗光线下幽幽一闪。
“老吴挪水眼、钉枢眼、养‘环心’、搞血祭…几百年谋划,最后都指向溶洞深处。
豆子,”
他转向缩在草窝里抖的少年,“老吴平时最常去哪儿?除了殡仪馆和油库?”
豆子牙齿还在打架,努力回想:“吴…吴馆长…有时候…半夜去老河岔……说…说那里…能‘听水’…”
“水文站?”
张清明眼神一凝,“具体位置?”
“就…就在前面河湾…芦苇荡边上…破房子…”
豆子指向下游。
“走!
”
张清明当机立断,“那地方能‘听水’,说不定也能‘看水’!
老吴的秘密,可能不止一个地方!
”
四人沿着荒草丛生的河堤向下游疾行。
身后棚户区的喧嚣渐渐被河水的呜咽取代。
孤零零地矗立在河湾拐角,半边浸在浑浊的水里,木结构腐朽不堪,窗户黑洞洞的。
陈斌用钢筋撬开锈死的门锁,一股浓烈的霉味混合着水腥气扑面而来。
里面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散落的纸张泡在水洼里。
唯一的仪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水位流仪——像个沉默的怪物蹲在墙角。
“听水?听个屁!
”
陈斌踢开一个破桶,“这鬼地方能听见啥?”
林薇薇却皱着眉,灵觉如同受惊的触角探向四周:“感觉…不对…这里…很‘静’…静得…像…像隔着一层厚玻璃…水声…在外面…里面…听不见…”
张清明走到那巨大的流仪旁,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外壳,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水渍。
他目光落在基座边缘几个不起眼的、与钥匙柄上符文极其相似的刻痕上。
“不是听水,”
张清明声音低沉,“是‘锁水’。
”
他掏出那半截钥匙,毫不犹豫地按向基座上一个凹陷的、同样布满符文的接口!
“咔哒!
”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
巨大的流仪猛地一震!
外壳上厚厚的锈蚀簌簌剥落,露出下面复杂精密的齿轮结构!
更诡异的是,仪器中央原本静止的指针,开始疯狂地左右摇摆,出“咔哒咔哒”
的声响!
“操!
活了?!
”
陈斌握紧钢筋,警惕地盯着那转动的指针。
指针毫无规律地乱颤,最终猛地指向水文站后墙的方向,死死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