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豁口阴影里踏出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高台上那三个鬼影,左手指着悬吊在铁水之上的豆子,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金裂石的暴戾:
“钥匙?钥匙你祖宗!
那是个活人!
活人!
你们这帮披着人皮的畜生,有种冲老子来!
把那孩子放了!
”
高台上,中山装面具人对陈斌的怒吼置若罔闻。
他抬起的手并未放下,反而极其轻微地向下一点。
“噗通!
噗通!
噗通!
”
熔池边缘,一排“空壳子”
如同下饺子般,整齐划一地坠入沸腾的铁水,瞬间化为白烟。
而与此同时,束缚着豆子的那几根粗大铁链,猛地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开始缓缓地、却不容抗拒地向下放!
豆子悬空的身体,向着下方那翻滚咆哮的猩红熔池,又下降了一尺!
灼热的气浪几乎舔舐到他破烂的裤脚!
“啊——!
”
林薇薇的尖叫带着撕裂般的绝望。
“住手!
”
张清明厉喝出声,一步跨到陈斌身前,枣木拐杖重重顿在滚烫的金属栈道上,出“铛”
的一声震响!
他目光如冷电,直刺高台:“净泉!
告诉我净泉在哪!
放人,钥匙我们给过你们机会!
现在,我们要净泉!
”
“净泉?”
中山装面具人平板的声音里似乎第一次透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嘲弄的波动。
他那指向熔池的手,极其缓慢地移动,最终指向了熔池正中央——那座连接着无数管道、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巨大金属高台!
“此即‘净泉’。
”
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热浪中扭曲,“万魂归源,熔铸为匙。
旧印归源,方得解脱。
”
他黑洞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