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惨白、浮肿、指甲尖锐如钩、塞满了黑色淤泥的手,正从那道缝隙里伸出来!
五根手指如同痉挛般,死死抠着粗糙的棺盖边缘,出细微却刺耳的“吱嘎…吱嘎…”
刮擦声!
一股远比蜡尸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带着无尽水腥与墓土气息的恐怖威压,如同苏醒的洪荒巨兽,正从那道半指宽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弥漫出来!
“棺……棺材……”
林薇薇抱着豆子缩在洞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灵觉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感受到那青铜棺内散出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与饥饿,“下面……下面才是……它……它要出来了!
”
“替死鬼?”
陈斌嗓子眼儿里挤出半声怪笑,拖着那条爬满青鳞的胳膊,钢筋哐当砸在湿滑的岩石上,“老子命硬得很!
够胆就爬出来,看看谁替谁!
”
蜡尸咧开的嘴角凝固了,黑洞洞的眼窝转向陈斌,一股粘稠的恶意几乎要滴出来。
那砂纸磨木头的嘶哑声音从斗笠下响起,带着冰冷的嘲弄:“命硬?硬得过沉渊三百年的水煞?金斗一挪,棺缝已开,里面的‘东西’闻着活气儿了。
想活命?”
蓑衣人枯槁的手指猛地戳向那半指宽的青铜棺缝,里面那只惨白浮肿的手正死命抠挠着棺盖边缘,出令人牙酸的“吱嘎”
声,“要么,找东西把这缝重新钉死!
要么……”
他斗笠微抬,目光刀子般刮过陈斌那条青鳞蔓延的手臂,“……就等着里面的玩意儿爬出来,顺着你这‘龙印’的味儿,把你们几个嚼碎了当开胃菜!
”
“钉死?拿什么钉?”
张清明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地上那半截被蜡尸捏碎的枣木杖头,又看向蓑衣人手中那根刻满符文的兽骨长杆。
“寻常物件压不住这‘水眼煞’!
”
蓑衣人语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得是‘金气’!
最沉、最煞的杀生金!
见血封喉的凶刃!
还得有足够的分量!
”
他目光猛地扫向石窟角落那堆被水流冲进来的锈蚀金属垃圾——几根断裂的粗大船钉,半截锈成红褐色的锚爪。
“不够!
分量不够!
煞气也不够!
镇河金斗挪了位,压不住一时三刻!
”
“分量……”
林薇薇抱着瑟瑟抖的豆子,突然失声叫道,“陈斌哥的钢筋!
那东西……那东西沾过油库底下‘钥匙’怪物的血!
感觉……好凶!
像……像烧红的烙铁!
”
陈斌一愣,低头看向自己左手死死攥着的那根沾满黑油和锈迹的钢筋。
油库地下,那个燃烧血瞳的怪物……它的血!
一股子暴戾的凶煞气仿佛顺着冰冷的钢筋传到掌心。
“试试!
”
张清明当机立断,一把夺过陈斌手里的钢筋。
入手沉甸甸,一股子铁腥气混着难以言喻的阴冷暴戾直冲脑门。
“怎么钉?”
“棺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