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林知年说:“对了,李森在青州中学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可能因为两个人性格和经历都一样吧,所以关系比较好。”
沈远问:“都在学校受到排挤?”
林知年一噎,说:“那倒不是,陈浩宇身世很可怜,小的时候母亲改嫁后经常被父亲家暴,在学校里面也很孤僻。”
听到林知年的话,沈远沉默了会,看向林知年说:“可能李森的死和陈浩宇有某种关联。”
林知年心头一磕,明白了沈远的意思,想起之前在湖边遇到陈浩宇,林知年又觉得不能过早下结论。
晚上沈远走后,林知年躺在床上却始终睡不着,莫名的脑海里浮现出和许立相处的点点滴滴,许立看她时漆黑的眼眸和深沉的目光,每次她遇到危险都及时出现,撞破她的谎言,却只字不提。
见的最后那一面,雪地里他说:“不合适。”
晚上月光洒进房间,照在林知年小巧的脸庞,黯淡沉默,那一晚,林知年浑浑噩噩的,做梦梦到了许立在鄂州和别人结婚了,又梦到许立和付佳在一起了。
早上,林知年有些憔悴的去了台里,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去采访,张姐过来说:“小年,你准备去跑哪个新闻啊?”
林知年:“李森的那个。”
“那个高中生自杀的新闻啊?嫌疑人已经被逮捕了。”
“嫌疑人?“
“是啊,你还不知道啊,就是李森的同学,听说关系还挺好的,现在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知年心头一磕,就听到张姐说:“对了,你不是一直跑这个新闻,说不定你知道是谁,叫什么陈浩宇好像。”
林知年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喃喃道:“不可能啊,怎么会是他呢?”
张姐说:“是啊,我们都没有想到,凶手竟然是一个高中生,现在学校里面的学生太可怕了。”
林知年久久说不出话。
而与此同时,青州拘留所里陈浩宇一直拒绝配合警察做笔录,始终不开口说话,直到下午说的唯一一句话,“我要见青州电视台新闻记者林知年,她来了,我会配合你们。”
晚上林知年出现在拘留所,审问室外面站了很多人,一个警察对林知年说:“陈浩宇应该会向你坦白作案动机,尽量让他承认亲口是他杀害了李森,这小子嘴太硬了。”
林知年心一寸寸冷下来,她声音沙哑的问:“是他杀了李森?确定了吗?”
那警察面色凝重,点点头,说:“确定了。”
林知年吸口气,说:“我知道了,我尽量。”
审问室门打开,林知年进来,陈浩宇坐在对面椅子上,闭着眼,听到门开了,他抬头就看见林知年,随后门关了,房间里只有林知年和陈浩宇两个人,林知年坐在了陈浩宇对面的椅子上。
陈浩宇低声说:“你不怕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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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下周还有榜没有,真焦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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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室玻璃另一头里面所有人监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林知年摆好三角支架,打开摄像机,沉默了一会,说:“那天恐吓我的人是你吧?”
陈浩宇勾唇,笑了下,说:“你猜到了?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林知年轻声叫了下陈浩宇的名字,“陈浩宇。”
陈浩宇一僵,看着林知年,林知年声音有些哑,她问:“李森,真的是你杀的吗?”
陈浩宇看了一眼玻璃,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人监视着他们,他看向林知年,说:“嗯。”
林知年没想到陈浩宇这么轻松承认了,林知年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浩宇接着说:“我和阿森都过的很痛苦,我们约好一起自杀。可是,阿森突然改变主意了,他想活下去,我不明白阿森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陈浩宇声音平静,说:“后来我打听到,原来阿森的父母在陪着他接受心理治疗,并且很快要转学了。”
“你知道这种感觉吗?被抛弃的感觉,阿森就算在学校被排挤,可是他的父母很爱他。”
林知年说:“所以你杀了他?”
陈浩宇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有些羡慕阿森。”
林知年心被触动了一下,又听陈浩宇说:“那天我约阿森在湖边见面,我们两个发生争执,知道阿森彻底改变主意,我很生气,就要离开。”
“阿森拦住我,并想说服我也放弃自杀的念头,我甩开他的手,阿森站在边缘不小心掉了下去。”
“我们都不会游泳,我有试图救他上来,可是来不及了。”
陈浩宇又兀自说着,“其实也挺好的,如同你说的那样,死也是一种解脱,你能想象到阿森在学校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
“吃那些人踩到脚下的饭,喝他们的尿尿,一不高兴就会拿阿森出气,堵到学校巷子里被那些人骑到身下,在地上爬来爬去。”
“被他们像个猪狗一样对待,可这样的日子阿森过了整整三年,这算什么,校园暴力之后的阴影有多大,你们清楚吗?”
“之后要用多少个三年来治愈这三年的痛苦和留下来的阴影,好在阿森的父母很爱他。”
林知年听的触目惊心,甚至不敢直视陈浩宇的眼睛,因为陈浩宇的眼睛里面承载着的东西太沉重了,绝望和痛苦交织着。
玻璃对面的所有人也都沉默着。
陈浩宇说到最后一句,嘴角难掩淡淡的笑,像是最后的一点慰藉,陈浩宇低头说:“我和阿森不一样,我在学校里面因为下手狠,打起架来不要命,没有人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