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仪的到来让宴会厅里的气氛又一次热烈起来。
做为同行,徐承良和她聊了最近热门的项目,面上一派和谐。两个人点到为止,各有各的主张,没有深入交流下去。
很快,关仪被自己公司新提拔起来的人围在了中央。
徐承良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了桑家大小姐刚刚和他的谈话。
今晚短暂的接触,他现桑晚虽然年纪不大,却很会选人。说话做事也不让人反感,应该是被她父亲刻意培养过。
他的确不排斥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交易,他为什么不答应?
何况她现在顶着沈太太的头衔,只要做事不要太出格,沈家最终也会接受她。如果以后她在沈家地位稳固,他不介意再多一些诚意。
以她的智慧和头脑,这应该是迟早的事。他是国内最出色的天使投资人,他自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
只是在场的其他人未必同意他的看法。
能参加这个私人宴会的大多是一等一的人精,桑家大小姐早没了身影,现在关仪站在人群中央,应对自如,不动声色间已成焦点。大家意识到,有些人哪怕上位了,也依然上不了台面。
沈砚修环绕四周,没有看到桑晚,神情慢慢冷了下来。
他没想到她连这样简单的场面都应付不了。到底是刚毕业的小女孩,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拿她没办法。
他退到无人的地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手机那端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他将手机揣了回去,眉目间染上几分不耐。
正准备去找人的时候,郑棋过来了:
“沈先生,我刚刚在外面好像看到桑小姐了。正想追上去的时候,人跑没影了。”
沈砚修一只手仍插在兜里,问他给桑晚打过电话了没,郑棋如实回答,打过了,但是没人接听。
沈砚修阴沉着脸回了家,刚踏进玄关就怔住了。
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地上有一个散乱的空酒瓶,红酒还残留着几滴,斑斑点点洒在地毯上。桌子上还有一瓶开了,喝了小半。
都是他珍藏了许久的罗曼尼康帝,放到市面上也价值不菲。就这么被某人给糟蹋了。
他双手叉在腰间,看了卧室和书房,都没人。
一只手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吓了一跳。
“桑儿?”
桑晚蜷缩在马桶边,侧身靠着瓷砖,脸色泛白,眼神迷离。
她短暂地睡了一会之后脑袋更加不清醒了。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感觉头重脚轻,反而一头栽到了地板上。
全身软得不像话,半点力气也没有,恍惚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
她以为自己还在宴会厅,推了推面前的怀抱,嗓音虚弱又沙哑,像是说着梦话:
“我要去找沈砚修”
“你看到他了吗?他把我扔下了…他总这样…”
沈砚修看到她这副烂醉的样子,起了一点脾气,把人扔到沙上之后,拿了一条毛巾沾了温水,蹲下身,克制着怒意把她那张脏得不成样的小脸擦干净。
心里窝着火,下手的时候也没轻没重,揉搓得她半边脸颊都泛红了。
“真有本事!喝了多少?!”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脱了西装外套扔在沙一角,站在她面前一边看着她疯,一边打电话叫郑棋送醒酒汤来。
桑晚瘫软在沙上,被吵醒之后头更疼了,眼角有生理性的眼泪,显得艳红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