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甘月在布袋里“目睹”了凌不语如何将“扮猪吃老虎”和“借刀杀人”挥到淋漓尽致。
他总能“不经意间”将最难缠的邪祟引向嘲笑他最狠的那个弟子,或在凌不凡即将得手收获重要材料时,“笨拙地”弄出点动静惊走目标,或是在众人疲惫不堪时,“好心”指出一条“近路”,结果却让大家多绕了十里山路,遭遇更多麻烦……每一次,他都完美地扮演着那个受惊、自责、拖后腿的“凌小可怜”,将凌不凡和那群跟班气得七窍生烟,却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甘月甚至开始怀疑:【,你确定他需要黑化?就他现在这八百个心眼子,把别人玩得团团转的本事,他不去坑别人就不错了吧?】
【月月,事情没那么简单。】系统的语气严肃了些,【凌不语现在的这些行为,更多是出于自保和报复小时候被欺负的积怨,顶多算是有点腹黑。他真正黑化,成为后期那个掀起血雨腥风、几乎颠覆整个天师界的大反派,是因为他母亲死亡的真相。】
【他母亲的死?不是封印那个世纪大诡异时力竭导致的难产吗?】甘月好奇地问。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那场封印本身就有问题,他母亲的死……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阴谋。】系统压低声音,【这是凌不语黑化最大的诱因。当他后来偶然现母亲很可能是被亲近之人害死的,而他的父亲似乎有所察觉却选择了沉默和妥协时,他内心所有的信念才会彻底崩塌,性格才会走向极端。月月,你要留意他身边的人,我们得想办法在真相以最惨烈的方式揭开前,找到线索,阻止他。】
【原来是这样……】甘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看似恶劣,以捉弄人为乐的少年,身上竟然背负着这样的血海深仇和未来注定的悲剧。【好吧,看在他这么惨的份上,他弹我脑瓜崩的事,我就……暂时忍了!】
【嗯嗯,月月最好了。不过,你一直被关在袋子里,怎么观察他身边的人呢?】系统提出了现实问题。
甘月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布袋空间,摸了摸可能已经被弹得有点红的额头,叹了口气:【是啊……我这几天除了被当个解闷的弹力球,就是听现场直播,连他长什么样都快记不清了(并不是)。我怎么现线索嘛!】
【呃……这个……】系统支吾了一下,提出一个不靠谱的建议,【要不,你试试……撒个娇?卖个萌?让他放你出来透透气?】
甘月想象了一下自己对着那个白切黑反派捏着嗓子说“哥哥放人家出去嘛”的场景,顿时一阵恶寒:【……我还是再想想吧。等回到天师门,环境相对安全点再说。现在外面这么乱,我一个小水鬼出去,不是纯纯的兔子掉进狼窝?】
【也是哦……】系统讪讪道,【那月月你再忍耐一下下?】
甘月认命地在袋子里缩了缩,听着外面凌不语又用那副纯良的嗓音把某个倒霉蛋坑得哇哇叫,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攻略任务,真是前途无“亮”,额头痛感强烈啊!
……
几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气势恢宏的天师门。一阵喧闹过后,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甘月在布袋里颠簸了几天,正昏昏欲睡,脑门突然又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小鬼,醒醒。”凌不语那带着少年清冽质感的声音传来,此刻听着似乎心情不错。
甘月在内心咆哮:声音好听就能随便弹鬼了吗!幼稚鬼!
紧接着,袋口打开,光线涌入,甘月被凌不语拎了出来,放在了地上。她晃了晃有点晕乎的脑袋,下意识地打量起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颇为宽敞的屋子,陈设看似齐全,桌椅床柜一应俱全,用料和做工甚至能看出曾经的讲究。但仔细一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看着不像一个温馨的家,这屋里似乎……太过“朴素”了,除了基本家具,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摆件,更没有寻常少年房里该有的书籍、法器或是体现个人喜好的小物件。明明身份尊贵,住处却透着一股被刻意忽视的寂寥。
甘月正琢磨着这房间透出的古怪,就听到凌不语在旁边“啧”了一声,视线落在她脚边。
甘月低头一看,顿时脸颊烫——她脚下已经积了一小滩水渍,正慢慢晕开,把地板染深了一大块,那情形……确实有点尴尬。
“好好好,我这地板算是给你洗了一遍。”凌不语语气戏谑,倒是没真生气,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颗散着淡淡清香的黑色药丸,递到甘月面前,“吃了它。”
甘月一脸戒备,小脸上写满了“你又想干嘛”的控诉。
凌不语看她那副样子,嗤笑一声:“隐藏你身上鬼气的。怎么,想被巡值的师兄当野鬼给收了?虽然我这破院子平时鬼都不来,”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但我那位好表哥可是时不时会来‘关心’我,顺带看看有什么他需要的‘废物’可以利用。你不想被他现吧?”说完,还恶劣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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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月一听,赶紧抢过药丸,塞进嘴里。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流转全身,果然感觉周身那若有若无的水鬼阴气被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