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资金”补充,战局继续。不过,经过这一番插曲,牌桌上的气氛更加轻松愉快,胜负早已被抛到脑后。
周悦依旧赢得最多,但她不再执着于胡大牌,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给姜南星“喂牌”,看到姜南星终于靠自己胡了一把小牌,她比当事人还高兴:“看!南星嫂子胡了!我就说你有潜力嘛!”
林知意和周敏也心照不宣,配合着打趣,让牌局充满了欢声笑语。
周惟清依旧坐在姜南星身后,不再随意“指导”,只是在她犹豫时,偶尔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或者在她胡牌时,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励。他享受着这种陪伴,看着妻子在家人中间放松、开心的模样,觉得比他自己赢了什么都满足。
夜渐深,窗外京城寂静,偶有零星的车辆驶过。客厅里,麻将声、笑语声、长辈们温和的交谈声,还有不知何时跑过来观战、被妞妞姐姐带着的小林林好奇的提问声,交织成一曲独属于除夕夜后、家庭内部的温馨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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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牌局在皆大欢喜(主要是周悦欢喜)的氛围中结束。周悦捧着她赢来的“战利品”,故意在周惟清面前晃了晃:“哥,谢谢赞助啊!明年继续!”
周惟清笑着摇头:“你这个丫头……”
姜南星虽然输了不少,但脸上却一直带着轻松的笑容,这一晚的放松和家人的陪伴,远比那点输赢重要。
回到卧室,洗漱完毕,姜南星一边涂抹护肤品,一边通过镜子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周惟清,忍不住笑道:“周书记,今晚你这‘后勤顾问’当得可真是‘劳民伤财’啊。”
周惟清放下书,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能为姜主任服务,是我的荣幸。再说了,”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得意,“花钱买夫人一笑,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姜南星走到床边,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眼中波光流转:“那……谢谢先生的‘慷慨解囊’了。”
“不客气,”周惟清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低声道,“夫人开心就好。”
夜色深沉,周家老宅逐渐归于宁静。长辈们各自回房安歇,客厅里只剩下尚未散尽的茶香和麻将桌上的余温。林悦果然如她所说,抱着枕头被子,笑嘻嘻地挤进了安排给林知意的客房。
“意意嫂子,今晚我陪你睡!咱们可以说悄悄话!”她活泼依旧,试图驱散林知意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
林知意感激地笑了笑,洗漱后,却并无睡意。她靠在床头,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微信聊天界面的最顶端,依旧是她傍晚时给周惟扬的那条信息:“惟扬,我到北京了,在叔叔阿姨家。大家都很好,很想你。你任务结束了吗?一切顺利吗?”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甚至连“已读”的标记都没有。那种熟悉的、悬在半空的担忧和无处着落的思念,在夜深人静时,变得格外清晰和磨人。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目光投向窗外。北京的冬夜,天空是一种深邃的墨蓝,几颗寒星疏疏落落地挂着,清冷而遥远,就像她此刻与周惟扬的距离。
林悦洗漱出来,看到的就是林知意这副失神凝望窗外的模样。她心里叹了口气,倒了杯温水走过去,递到林知意手中,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想我哥了?”
林知意回过神,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她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嗯。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安不安全,吃没吃上年夜饭……”
林悦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温暖和支持:“别担心,我哥他厉害着呢!他可是我们周家这一辈里最能扛事的!”为了转移林知意的注意力,她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周惟扬小时候的糗事。
“意意嫂子,你不知道,我哥小时候看着闷,其实可倔了。有一次他跟大院里的孩子王打架,明明打不过,愣是不服输,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哭,回来还被二叔罚站。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他偷偷苦练,没过多久就凭实力把那孩子王给‘收编’了,成了新的孩子头!”林悦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还有啊,他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了不知道多少跤,膝盖都磕破了,愣是一声不吭,直到学会了才回家,可把二婶心疼坏了。”
她又讲了周惟扬少年时如何在选择军校时与家人据理力争,如何在部队里一步步凭借自己的努力脱颖而出……这些林知意知道或不知道的往事,。
林悦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周惟扬在部队里的种种“英勇事迹”,有些是听长辈说的,有些是她自己添油加醋想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林知意安心。她讲述着周惟扬如何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过硬的本事,一步步获得认可,成为最年轻的军官之一。
“……所以啊,知意嫂子,”林悦最后总结道,“你得对我哥有信心!他可是凭真本事吃饭的周惟扬!任务肯定能顺利完成,说不定啊,他这会儿正憋着劲,想早点回来给你个惊喜呢!”
林知意听着这些故事,想象着那个青涩又执拗的少年成长为如今坚毅沉稳的军人,心中的担忧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却被一种更深沉的理解和爱意所取代。她靠在林悦肩头,轻声说:“谢谢你,悦悦。我知道他很好,就是……忍不住会想。”
“我懂,我懂。”林悦拍着她的背,“但咱们不能亏待自己不是?明天跟我出去散心,保证让你把那个‘失联人口’暂时抛到脑后!”
在林悦叽叽喳喳的陪伴和安抚下,林知意心中的郁结渐渐舒缓,最终带着对周惟扬的思念和一份被家人温暖包裹的踏实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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