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站在廊桥之上,回头看向傅含薇,手指轻点在她眉心的朱砂红上,随後大笑:
“你呀,你好好去上学堂吧。”
傅含薇怒嗔道:
“沈彻,你少看不起人!”
学堂是要上的,但傅含薇已经有了自己的志向。
那年槐花飘落,下了学堂的傅含薇追着沈彻的脚步跑,从城东跑到城西,最终因为衣上沾了槐花粉,起了一身的疹子。
沈彻将人送去医馆,见她有气无力躺在医馆的床上,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声安慰她。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傅含薇扯着疲倦的表情,笑道:
“怨我自己,你不用说抱歉。”
那年,沈彻握着傅含薇的手,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她。
相识九年的时光,最遗憾的是他们不能再像儿时那样亲密无间。
傅隆和王裕定下了傅含薇和王景曜的婚事,让傅含薇越发寡言沉闷。
可有些事情是她不能阻止的,除非她成了掌握权势之人。
沈彻不断提醒自己,若是没有舅舅,自己会饿死在荒郊野外。舅舅待自己很好,所以他不能和傅含薇走太近,只是……
有些事情是他们不能预料的。
那年傅含薇身穿一袭黑披风站在了自己身前,沈彻问她发生了什麽。
傅含薇抹了两滴泪,随後用坚毅的语气说:
“我要去江南了,去小姨那里借住一段时日。”
沈彻想问到底发生了什麽,而傅含薇已经登上了马车,只留给他一句:
“待我回来,定名扬通衢。”
望着那黑夜里远去的马车,沈彻的心如同空了一般,久久难以释怀。
而等到她回来时,已经成了那个不茍言笑而神秘的“小团月”姑娘。
她说,她在小姨那里学习了很多经商技巧,便转身投进了商业这一片汪洋之中。
“含薇……”
沈彻轻声唤它,傅含薇转过身来说了一句:
“有句古话说,无商不奸,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好……”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沈彻也在所不辞。
………
中秋日,张灯结彩贺新婚。
长安站在傅府里看着忙碌的下人进进出出,摆出许多瓜果糖点,不禁叫过了一旁的酉沫,道:
“你去傅含薇房里看看。”
酉沫很是不满,为什麽一定要听她支配。
“你…”
酉沫的话还未说完,长安已经离开了。那方向是,傅隆和傅夫人的房间。
看来,很早埋下的棋子今日要收网了。
酉沫穿过几道院墙,来到了傅含薇的闺房。
此时闺房里围了很多人,丫鬟们堵在门前,正翘首以盼房里的人穿上鲜红的嫁衣。
酉沫挤在其中,却不知道被谁给了一肘,推出了人群。
“谁啊!”
看样子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
“酉沫,快来!”
酉沫转身,发现是宴文雪。
“你怎麽在这儿?”
面对酉沫的询问,宴文雪不语,只是拉着酉沫往後走。
两人来到了闺房後窗,後窗外是一片竹林。两人挤进竹林,趴上了那一帘幽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