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麽夸张吗?”
正说着,脚步已经绕过假山,便至会客厅。
老伯带着衆人推门而入,迎面是四壁悬挂的名家古画,山水花鸟皆意境悠远。
厅中陈设的百年檀木桌椅,木质已呈深褐,纹理如流云般细腻,却一尘不染,长安指尖轻触只觉温润。
“来人,上茶!”
老伯喊了一声,几位身穿粉绣襦裙的婢女端来早已沏好的茶水。
“诸位先请用茶,这是老爷珍藏的千年色。其入水後香与色速速散开,绕着热气上升,萦绕鼻腔。”
长安端起那待客的茶盏,胎体薄如蝉翼,盏壁上绘着金丝柔纹,灯光下竟透出淡淡蓝色,想必是官窑珍品。
那老伯很是得意地介绍起来:
“这是浮梁的天青瓷,上等的瓷盏,只用于接待贵客。”
不愧是通衢傅家,这一系列是何等的奢华。想必那老伯也是等这句话,长安了然,抿了一个盏中的茶後,道:
“我们何等荣幸,能得贵府如此招待。”
老伯喜笑颜开,说着:
“诸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我傅府定要敬地主之谊,好生招待诸位。诸位静坐,我这就去请我们家老爷。”
老伯与衆人道别之後离开了会客厅,长安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似若有所思。一旁的梨华则已经打量屋里的一切,琉璃撑着下巴,与她搭话。
酉沫环视一圈後,对长安道:
“你把小鬼和鱼都变成了银子,打算怎麽办?”
长安则是十分淡定说着:
“只是让他们两去帮我打听一些消息罢了。”
酉沫皱眉,难道真的要把那颗球送出去?
长安则表示,两只小东西都不会有事情。酉沫却有些焦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桌子上。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门外终于响起来一些声音。
衆人望过去,那老伯正笑语吟吟地往里走。在他身後,正跟着他们在门外瞥见过的傅老爷,傅隆。
傅老爷走进门来,十分大气地和衆人行礼,笑道:
“诸位远道而来,傅某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见谅。”
听罢他的话,长安上前恭维道:
“傅老爷生意兴旺,我们突然上门打扰,还要请傅老爷见谅呢。”
傅隆听完长安的话,笑得合不拢嘴,直到示意衆人坐下,自己坐在了主位之上。
傅隆捋了捋胡须,环视了四人,才道:
“敢问四位小姐是何许人也?令尊姓甚名谁?我傅某爱做生意,也爱交朋友。可请令尊到寒舍一叙,顺便谈生意上的事情。”
看见傅隆脸上的表情,长安这才明白他再热情也只是看中了她手里的钱,更看中了她身後那个虚假的商贾大家。
长安想了想,说道:
“傅老爷,我们四人来自大霄国都古安。想必傅老爷也知道当今大霄丞相姓桑,我们与桑丞相本是一家。家父居古安,不喜奔波,所以这次才会命我们四人来此。”
长安想着,他越是趋炎附势,就越要让他觉得四人的来历不简单。
傅隆听罢只是一味震惊,因为那桑家兴旺,有枝叶从商,更有枝叶从政。那桑家桑子伯更是被如今的皇帝认命为丞相。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是如此。听长安讲起桑家,傅隆站起身来,挥袖行礼道:
“原来是古安城里的桑家,那更是贵客。若有怠慢,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