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说到了下半夜才睡去,最后被下人焦急叫醒。
黄四郎是一路狂奔回来的,昨夜事发后,姑苏城已经关了城门,一大早他就赶了马车往广陵镇来,与任家车队也早不了多久。
黄母听罢消息后,掩面哭道,“都怪那个孽障!还连累我那可怜的二娘!若是二娘就这般送回来,哪还有名声在!?早知道”
黄父也是心中慌乱不已,他性格懦弱,毫无主见。
“大伯伯娘,这可不光是二娘的名声,就是咱们所有黄家女儿的名声都要被连累!”黄四郎焦急道。
黄大郎也急匆匆的赶来,他是黄父黄母长子,自小被两人宠坏了,整日游手好闲。
“这二娘已经与任公子拜了天地,又在任府过了一夜,谁又能说得清!那任家想要退亲,那是万万不可能的!”黄大郎是个混不吝的。
“就是就是!”黄父眼前一亮,附和道。
黄四郎昨日可在场,看那任家的态度,想来是不肯罢休的,“大哥,昨日那礼可没走完!”
“我们黄家只要口径一致,那任家还能怎么狡辩!”黄大郎嘿嘿一笑。
黄四郎见这黄老大一家都是点头赞同,心中隐隐不安。
黄父黄母被人夸奖的多了,觉得自己女儿美若天仙,就是进宫做娘娘都成!任家那般富贵,选没有个女人样的大娘做儿媳,定是因那任二郎身子不好!任大郎又已逝,那任家还不是任二郎继承,女儿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大娘嫁过去,和风楼那就是她儿子说了算!二娘嫁过去,二娘自小与他们亲近,有了这一层关系,哪里还需要大娘来执掌家业!
几人没讨论多久,任家队伍就已经到了城门口,黄父黄母打定主意要让二娘嫁过去的,又通知了族中亲戚前来!
只是他们万万想不到,这车队引来不少百姓,待他们气势汹汹的打开门,看到外面人山人海的景象,险些晕过去。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方才还滔滔不绝的黄大郎直接躲到门后去了。
门房早就被黄父黄母嘱咐过了,待马车一停下,也不开门,任由丫头婆子上前将黄二娘扶下马车,黄二娘已经走一路哭一路,心中惶惶不安,被这么多人看着,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黄母心中发怯,可看到黄二娘模样,大声哭道,“我可怜的女儿!我女儿冰清玉洁,这邻里哪个不夸!你们任家欺人太甚!昨日出嫁,今日这般把人撵回来!我可怜的儿啊!”
黄家那些婶子也不是什么善茬,有些不知内里的,即便是为了自家女孩名声,也不能让新嫁娘这般回娘家,纷纷指责起来。
黄任两家说亲说得急,三书六礼前后花了不过两个月,知道黄家嫁女的还真没几个,这备嫁期间,黄大娘还是照常去酒楼,一些人家还以为出嫁的是黄二娘!都是乡里乡亲的,若是这黄二娘无缘无故被退亲,丢的可是整个镇里人的脸!
不少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议论开来,将任家人围在里面,大有不解释清楚不能走的模样!
“你们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来,我黄家可不会善罢甘休!”黄母见此情况,神色得意。
任父任母任泽同在一辆马车,相顾无言,这黄家人脑袋莫不是进水了?!那黄家小辈不是提前回来了吗?
既然这黄家人要闹,又不是他家理亏,谁怕谁!
任父也不让母子两人下车,直接抱着锦盒跳下马车,取出里面的一张纸,对四周的围观众人道,“不知有哪位识字,且看看这上面的内容。”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走上前,行了一礼,接过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结婚人”
书生面露惊讶之色,看看婚书又看看黄家人,“这婚书上可写的是黄家长女!”
“这…”有那知道黄家事的都面面相觑,在看看那扑在黄母怀中的可是黄家次女!
黄母脸色一僵,哭声顿时停下来。
“各位乡里,这婚书上与我任家结亲的是黄家长女,并不是这黄家次女,黄家昨日将次女送上花轿,可是对我任家不满?!”任父大声呵斥,“你可别说这是伪造的!这三书六礼,黄家长女的生辰八字可做不了假!”
一下子把黄母想要狡辩的心思堵得死死的。
“既然黄家不肯嫁女,弄出个李代桃僵的把戏,今日我任家来,就是退回信物,亲事就此作罢!”任父朗声道。
“哎呀,宿主,这不是把女主得罪死了么!那任务怎么办!”小系统急得团团转。
任泽看戏看得正欢,可不想应付蠢系统,在系统界面中找到一个按钮,点击确定,008眼前一黑,被拉进一个漆黑房间。
008懵逼一瞬,气得大叫,“混蛋宿主!那么小的字你都看清楚了!都是骗子!”
这边黄母此时顿感不对,心中隐隐后悔,早知任家想息事宁人,她这么一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将此事推到二娘身上,顶多是她管家不严
忽然感觉手臂上一阵疼痛,她低头看去,黄二娘眼睛红肿,满脸哀求。黄母心下不忍,是了,此事由大娘而起,不若将此事推到大娘头上!只是这门亲事只怕就此作罢了!一想到库房里的丰厚聘礼,心中一阵肉疼,心中更是郁气难消。
只见黄母掩面哭泣,“都怪我和孩子爹,把大娘耽搁得年纪大了,听得这任家上门提亲,态度诚恳,就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