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米袋往地上一放,走过去说:“把钱还了。”
泼皮头头斜着眼看他:“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爷爷的事?”说着就推了楚根一把。
换在以前,楚根可能就踉跄着躲开了。可现在他天天练马步,下盘稳得很,泼皮推在他肩上,他竟纹丝不动,反倒是泼皮自己晃了晃。
“有点意思。”泼皮头头挽起袖子,一拳打向楚根胸口。楚根脑子里瞬间闪过册子上的“卸力”图——对方拳头过来时,身子微微一侧,让过拳锋,同时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顺着对方的力道往旁边一带。
“哎哟!”泼皮头头被自己的力气带着,差点趴在地上,手腕被抓得生疼,“你他妈还会两手?”
另一个泼皮从后面扑过来,想抱住楚根的腰。楚根想起“弓步冲拳”的变式,猛地转身,手肘往后一顶,正撞在那泼皮的肚子上。泼皮疼得蜷在地上,半天没喘过气。
泼皮头头见状,骂了句脏话,从腰里摸出把匕。楚根心里一紧,他练的是拳脚,没练过兵器。可看着对方刺过来的匕,他下意识地侧身,同时抓起旁边的米袋,往对方脸上一扔。
米袋子炸开,白花花的米洒了泼皮一头一脸。趁他睁不开眼,楚根冲上去,照着册子上的“锁喉”式,一手按住他的后颈,一手扣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匕“当啷”掉在地上。
“滚。”楚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抡大锤的狠劲。
泼皮头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周围爆出喝彩声。张寡妇非要塞给他两个鸡蛋,楚根摆摆手,捡起地上的米袋,忽然觉得胳膊上的肌肉都在烫——原来练的这些,真能派上用场。
回到铁铺,他把那本“武道初阶详解”翻到“实战篇”,看着上面“临敌需沉气,见招拆招”的字,第一次觉得这纸页上的墨,比铁屑还实在。
第五章:货郎的消息
货郎来取匕那天,楚根正在后院练“仆步穿掌”——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身子往下压,手像穿针似的往前探。这式子看着简单,实则要求腰腿柔韧,楚根练了半个月,才能勉强压下去,额头上的汗滴在地上,晕出个小小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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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身手,快赶上镖局的趟子手了。”货郎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气色好了些,只是说话还带着点哑。
楚根赶紧收势,脸有点红:“瞎练的,让你见笑了。”他把淬好火的匕递过去——刃口磨得亮,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比货郎要求的还好。
货郎接过匕,掂量了掂量,忽然问:“你看了我那两本书?”
楚根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册子:“这书……是真的?”
“半真半假。”货郎坐在院角的石头上,从行囊里掏出个水囊,“上面的锻体法子是真的,江湖上的门派,入门都练这些。只是后面写的‘武道九境’,有点夸大了——哪那么容易成宗师?”
楚根眼睛一亮:“你懂这个?”
“以前混过几年镖局。”货郎喝了口水,“小哥,我劝你一句,打铁好好打,武道这东西,水太深。你现在练的‘锻体’,只是门槛,往后还有‘通脉’‘凝气’……每一步都得花钱买药材、请师父,咱小老百姓,折腾不起。”
楚根摸着册子上的字,心里有点闷:“那你们镖局的人,都很厉害?”
“厉害的有,比如总镖头,据说能‘隔空打物’,一镖打穿三枚铜钱。”货郎笑了笑,“不过大多是混饭吃的,跟你现在差不多,也就比常人能打些。”他顿了顿,“对了,我要去南边,这两本书你留着吧,或许以后用得上。”
楚根想把匕钱给他,货郎却摆摆手:“算我送你的,就当谢谢你的药汤方子——你那法子比镖局的好用。”
货郎走后,楚根坐在老槐树下,翻着册子。夕阳透过树叶,在“锻体三重”四个字上晃来晃去。他想起刚才货郎的话,心里有点明白——这武道,就像打铁,想打出好刃口,光使劲不行,还得懂火候、舍得用料。
他现在,顶多算刚把铁坯烧红,离打成一把好刀,还差得远呢。
第六章:铁与拳的节奏
楚根渐渐把练拳融进了打铁的节奏里。
抡大锤时,他会想着“冲拳”的力——从腿到腰,再到胳膊,一气呵成,锤头像拳头似的,又准又狠;翻铁坯时,他会用上“转身”的巧劲,身子一转,铁坯就听话地翻个面,比以前省了一半力气;就连拉风箱,他都在练“吐纳”——拉的时候吸气,推的时候呼气,呼吸匀了,风箱拉得又稳又长。
狗子总说他魔怔了:“根哥,你打个铁还哼哼哈嘿的,吓我一跳。”
楚根不理他,心里却清楚,自己的力气是真长了。以前两个人才能抬动的铁砧,现在他一个人就能挪半尺;以前抡锤半个时辰就得歇,现在能连打一个时辰,脸不红气不喘。
镇上的武师王老头来看热闹,见他打铁时脚步稳健,腰杆挺直,摸着胡子说:“小楚,你这是练出‘桩功’的底子了。”
楚根停下锤:“王师傅,啥是桩功?”
“就是下盘稳,像树根扎在地里。”王老头年轻时考过武举,虽然没中,却懂些门道,“你这是把铁铺当练功房了?有点意思。”他捡起地上的废铁,“来,试试能不能一拳把这铁片子打弯。”
那铁片子有指头厚,楚根掂量了掂量,想起“顺步冲拳”的要诀,深吸一口气,拳头带着风声砸下去。“铛”的一声,铁片子真的弯了个小角。
“不错不错。”王老头点头,“只是拳头上的茧子还不够厚——练拳和打铁一样,手上没茧子,啥也成不了。”
楚根看着自己手上的老茧,又厚又硬,是抡锤磨出来的。他忽然觉得,这些茧子,既是铁匠的印子,也是武者的入门证。
这天晚上,他把两本武道册子仔细包好,放进工具箱最底层。上面的字他已经快背下来了,可他知道,光背没用——就像打铁,光知道火候没用,得亲手烧、亲手打,才能出真东西。
窗外的月光落在铁砧上,泛着冷光。楚根摸了摸铁砧上的凹痕,那是他日复一日锤出来的。他想,自己的武道,大概就藏在这些凹痕里,藏在每一次抡锤的力道里,藏在汗珠子砸进铁屑的声音里。
第七章:初遇同道
楚根遇到“同道”,是在县城的铁器铺。
那天他去买炭,见个穿短打的汉子在跟掌柜的争执。汉子说掌柜的铁剑打软了,掌柜的说汉子不懂行——那剑明明淬了火,硬度够得很。
“你这剑,看着亮,实则内里有虚。”汉子抓起剑,手腕一抖,剑身在柜台沿上轻轻一磕,“听见没?声音飘,是淬火时火候没到。”
楚根心里一动——这说法,和他打铁的经验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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