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机,站起身来,借着穿衣服动作的遮挡飞快地在陆什脸上亲了一口。
陆什微皱起眉,不语地看着他。
“谢谢宝宝。”贺开笑着说,“卡在这关好久了。”
他又拿起精致小盘里的烘焙小饼干,递到陆什嘴边:“累不累?”
陆什略微偏过头避开:“贺先生,我已经吃很饱了。”
“那你咬一小口,一点儿就行。”
陆什沉默了两秒,张嘴咬了一小块。
贺开笑眯眯地吃了剩下的一大块儿,冲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订票信息:“晚上看电影好不好?是你最喜欢的恐怖片,我们去随便吃点东西,然後去电影院。”
陆什道:“抱歉,我晚上有点事情。”
贺开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瘸腿的美术生,却又强压下警惕和酸意,装作大度地问:“是要去哪里吗?我送你去好不好?”
“是要回家写代码。”
陆什不赞同地看着他:“您应该回家休息。”
贺开叹了口气:“我一秒钟看不见你就抓心挠肝的,那怎麽办呢?你就让我去吧,我不会打扰你的,就像今天下午一样。”
两人都不太饿,随便喝了点粥便往陆什家里去了。陆什在学校外租了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周末住在这里,平时要熬夜写代码时也住这里。
典型的理工男房间,除了必需品,一件多馀的东西也没有,干净简单得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地下党住所。
陆什先去洗了澡,换上睡衣。房间里暖气很足,头发只擦到半干也不觉得冷。他拉开椅子在电脑前坐下,对贺开说:“衣柜里有新的浴巾和睡衣。”
贺开并没有立刻去洗澡,而是走到他身後,拿起他肩上搭着的毛巾为他擦头发:“天冷,小心感冒。”
陆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拽过毛巾:“我自己来就行,您休息吧。”
“那你要擦干。”
“嗯。”
一切从简的理工男当然不会花时间选睡衣款式,所以等贺开洗完澡出来,身上便穿着和陆什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睡衣。他搬了张凳子坐在陆什身边,捧着热水杯,看着青年修长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几乎出现残影,屏幕上字符滚动迅速。
等陆什休息的间隙,贺开把热水递过去:“宝贝,借一下纸笔。”
陆什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本新的信笺纸和一支钢笔递给他。
“谢谢宝贝。”
贺开照例想凑上去偷一个吻,却被陆什用一根手指挡住嘴唇。
“小事而已,您不用谢。”
他说完又开始敲字。
贺开郁闷了几秒,很快调整好了心情,开始写东西。
房间里便只有键盘的敲击声与写字的刷刷声,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于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加入了伴奏。
晚上十点,陆什关上电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随即手腕被握住,贺开替他按摩,从腕骨到掌心,又到每一根手指,照顾到了每一处指节和指缝,耐心又细致。
陆什放松地倚靠着座椅靠背,直到紧贴的手掌纠缠升温,他曲起指尖挠了挠对方的手心:“好了。”
他又问:“您吃药了麽?”
“吃过了。”
陆什挑了下眉,疑惑地看向他。
陆什沉默地听着他的话语,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绪。在贺开紧张又期待的目光下,他终于开口:“贺先生,您不需要这样。”
“宝宝……”贺开心里难受得不行,两人之间短短的十几厘米似乎也成了天堑,他凑上去搂住陆什的脖颈索吻,声音贴着唇齿传出来,“以後你要是和我分手,我就会死。”
陆什推开他,冷淡说道:“贺先生,您是成年人,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
贺开再次贴上去亲他,几乎低声下气:“真的会死,不能和我分手,求你了,宝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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