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像一张被抽走所有血色的纸,手一抖,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她猛地低下头,身体向后缩,仿佛陆文渊手里拿的不是电阻,而是什么剧毒的毒蛇猛兽,避之不及。
“我……我不知道……什么书……我早忘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蚋,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每个字都像浸了泪水,带着无助的颤抖,“陆技术员您别问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求求您了……”
她甚至求助般地、怯生生地瞥了一眼讲台上的赵讲师,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害怕,像迷路的孩子寻找依靠,完美地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技术大佬突然刁难、手足无措的可怜差生。
这番表现,立刻引起了其他学员的共鸣和对陆文渊的不满——人家一个女孩子,基础这么差,连简单电路都接不好,你一个技术大拿跑来问这么深奥的问题,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吗?不是欺负人吗?
赵讲师果然脸色不虞,干咳两声,声音带着明显的解围意味:“咳咳,文渊啊,我这上课呢!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凌薇同志基础比较薄弱,你问的这些她哪里知道,别在这耽误大家时间。”
陆文渊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看着凌薇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做错事的学生,顿时满脸尴尬和歉意,连忙收起电阻,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光顾着问问题,没考虑场合,打扰你们上课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脚步都有些慌乱,连示波器的电线都差点绊倒自己。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嘘声,是对陆文渊的不满,也带着点对凌薇的同情,像一阵微风,吹散了刚才的紧张氛围。
凌薇暗暗松了口气,手心全是冷汗,连手指都在微微颤。又一次……险象环生。陆文渊的执着,简直是无孔不入的灾难,像甩不掉的影子,时刻提醒着她,危险从未远离。
这个小插曲过后,赵讲师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课。他打开那台老式收音机做演示,手指在调谐旋钮上缓缓转动,寻找着信号。
刺耳的杂音过后,终于收到了一个微弱的、夹杂着大量电流噪音的广播声,像隔着厚厚的棉花,模糊不清。
“嗯?这机器状态不太行了。”赵讲师皱着眉,伸出手拍了拍收音机外壳,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噪音像嗡嗡的蚊子,挥之不去。
他尝试调整中周变压器,转动上面的微调电容,效果却不佳,声音依旧嘈杂。“应该是里面某个电子管老化,或者电容失效了。今天先这样吧,下次课再找配件修……”
他话未说完,却看见坐在前排的一个学员猛地举起手,指着收音机后面,声音带着惊慌的惊呼:“老师!冒烟了!收音机冒烟了!”
只见收音机底盘缝隙里,竟然飘出了一缕细细的、带着焦糊味的白烟,像幽灵般缓缓升起,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塑料和金属被烧熔的刺鼻气味。
赵讲师脸色一变,像被烫到似的,赶紧伸手拔掉电源插头!手忙脚乱地打开收音机后盖,金属卡扣“咔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电子元件。
一股更浓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学员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挤在讲台周围,好奇地探头探脑。
凌薇也跟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尖,目光“好奇”地投向机器内部,像个普通学员般,带着懵懂的探究。
赵讲师的手指在元件间轻轻拨动,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他指着电源部分一个烧得黑、甚至有些炸裂的圆柱形元件,懊恼地说:“啧!滤波电容击穿短路了!这老古董,配件难找啊,看来得从报废机器上拆一个下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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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员们似懂非懂地点头,脸上带着惋惜的表情,议论着“可惜了”“老机器就是容易坏”。
凌薇的目光快扫过那个烧毁的电容,又像扫描仪般掠过电路板上的布局和其余元件的型号——电子管的型号、电阻的色环、整流桥堆的引脚,每一个细节都清晰落入眼底。几乎是瞬间,她的大脑就像高运转的计算机,瞬间判断出了故障的准确原因——不仅仅是这个电容老化,其前级的整流桥堆也应该有轻微漏电,导致输出电压不稳,波纹系数标,最终促使本就老化的电容提前失效,引短路烧毁。
一个最优化且基于现有条件的维修方案在她脑中瞬间成型:更换同型号滤波电容、用万用表测量整流桥堆各引脚间的阻值以确认漏电情况、必要时更换整流堆、调整串联的限流电阻参数以保护后续电路……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如昨,甚至连需要用到的工具和测量方法,都在她脑中过了一遍。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其他人一样,脸上带着懵懂的、惋惜的表情,像个看不懂复杂电路的普通学员,将所有的专业判断都藏在心底,连眼神都未曾泄露半分。
然而,在她准备收回目光,跟着人群散开的刹那,她的视线无意中扫过了收音机刻度盘旁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用钢笔写下的设备编号和检修日期——那日期,恰好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前三天,而编号的格式,竟与星际联邦早期淘汰的通讯设备编号,有着惊人的相似!
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微微收缩了一下,像被突然点亮的星辰,瞬间闪过一丝震惊与疑惑。这台看似普通的老式收音机,难道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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