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眼眸微亮:“那你得空再仔细打听打听,看他可曾定下婚约?家中可有安排?还有房中有无妾室通房能打听的便打听。”
话已至此,赵惊弦忽然就想明白了关窍,他惊讶道:“娘子,你可是有意撮合他与小攸?”
玉娘见他终于领会,笑着点头承认。
赵惊弦却蹙起了眉,觉得大为不妥:“他比我还长两岁,都这般年纪了,配我们小攸,年岁上怕是不大合适。况且,他这个年岁还未成家,说不得是有什么隐情。”
他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对“老男人”的挑剔。
玉娘惊讶:“他竟都这般大了?我瞧着他模样,还以为年纪与你相仿呢。”
这话听在赵惊弦耳中,又成了另一种意味。
他清晰的下颌线绷紧了些,语气酸溜溜的:“他是个学究,性子沉闷,想来是整日只想着做学问,不似我等俗人操心家务,这才显得皮相年轻了些。”
“怎么?娘子可是觉着我岁数大了,不如旁人看着鲜嫩?”
那眼神瞟向玉娘时,竟真有几分要被嫌弃的忧色,活像只担心被抛弃的大犬。
玉娘被他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我比你还长两岁呢,若论起来,岂不是更老了?”
赵惊弦立刻摇头:“怎会?”
他认真端详着她的面容。
烛光下,她眉眼如画,肌肤细腻如瓷,因着方才的笑意,双颊泛着淡淡的绯红。
他语气笃定:“那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若不说,旁人见了我们,定会认为我年长于娘子。”
这倒不是虚言。
玉娘虽已二十有五,却很是显年轻。
她虽自小寄人篱下,但吃穿用度不曾短缺,除了亲人不在身边的遗憾,日子并不比普通人家的女儿难过。
她本就生得好,只是前几年因着家中变故,操劳了三四年的家务事,有些憔悴。
不过这两年来,家中境况渐好,她也每日抹脂膏、喝些银耳、红枣等补气益血之物熬出来的粥水,便又养得水润光泽,比同龄人看起来要年轻。
玉娘听了很是高兴,眼角眉梢带上喜意:“当真?”
赵惊弦握住她的手,目光诚挚:“再真不过。”
高兴归高兴,不过玉娘还是轻推了推他:“好了,别说这些没要紧的。你既明白了我的意思,便多上点心,寻个稳妥的机会,仔细打听清楚他的家世底细、为人品行,但凡能打听的,便多打听些回来。小攸的终身大事,我们做兄嫂的,总要为她多思量几分。”
赵惊弦还是对游松做妹夫心存疑虑,眉头微蹙:“真要打听吗?他年长小攸这许多,小攸怕是不会喜欢这般老成的。”
听他这般说,玉娘也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个做兄长的,虽疼爱妹妹,却到底不了解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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