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胥轻“嗯”了一声,抿了下唇:“跑过龙套。”
公文包男人说:“那没事。”
何胥没说话,食指与拇指在名片的边缘轻轻摩挲了下。
“那行,你考虑考虑。”或许是何胥的反应太过冷淡公文包男人识趣的没有多纠缠,转头回到了那棵树下等下一个目标。
何胥把名片揣进口袋,往前走了两步又听到了身後一字不差的:“帅哥,综艺拍吗?通告费5000包吃住。”
原来是广撒网,何胥好奇的扭头,看向男人的另一个目标。
谁知他一扭头就听到一声震惊加跳跃的:“5000还包吃住?宿舍有空调吗?”
这条件对不想回那个蒸笼般宿舍的许未闻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是便利店里的那人,何胥闻言没松开几秒的眉又隐隐有皱成一团的念头,这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公文包男人愣了一秒很快又点头说:“空调?肯定有啊,我们住宿条件不差的。”
“你该不会骗人的吧。”许未闻咬了口雪糕,嘴里直冒冷气。
不远处的何胥竟暗暗松了口气,庆幸他还是有些智商的。
“哎!这是什麽话,都说了是正经综艺,选拔演员的节目,从我们节目出道了以後多的是机会。”公文包男人一脸严肃,拍着胸脯十分骄傲的模样。
“真假啊,我去了该不会成影帝吧。”许未闻嘴里嚼着雪糕,说话含含糊糊的,大有要同人家侃侃而谈的模样。
公文包男人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还真挺认真的评价起来:“形象不错,是科班毕业吗?”
“科班不错,但是还有一个月毕业。”许未闻扬着眉。
“呦,那正好嘿!”
何胥在不远处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侃,幽默中透露着离谱。
循规蹈矩长大的何胥在成年後做的第一件叛逆的事就是与父亲决裂,不久後的今天又让他遇见了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听的太阳xue直跳,却被这阵疼刺的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有病似得听了半天是怎麽回事?再看过去,其中一人正嚼雪糕如同嚼口香糖一般也看向他,何胥立马转身,听着身後越来越远的对话拐进影城入口。
有些人注定了要相识,看似相背而行的两人早已被无形中的线所牵绊,缘分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定下的。
两人再次见面是不久之後。
公文包男人不是骗子,真有这样一档选拔演员的综艺节目,他竟真守在影城外以骗子般不靠谱的形象找了十几个素人演员,许未闻以为只有自己会被这通告费5000包吃住的诱人条件吸引过来。
而节目开拍第一天,许未闻就在大棚里看到了那位打过一次照面的便利店卷毛。
两人谁都没试图同对方套近乎,或许是因为同性之间对对方那点莫名的敌意,至少许未闻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拍摄到中期,他们的对话都寥寥无几。随着节目的赛制淘汰了一部分人,而留下来的那几个,开始了抱团,这可能是很多淘汰赛制节目的常见手段。
可直到某天,许未闻发现他们抱团孤立的对象是何胥。
何胥平时话很少,所以基本不参与小团体的讨论,加之他每次的表演又吸引眼球,社会的规则就是这样,如果太突出无法融入到大部分人所认同的圈子里,就会被圈子排外,于是在这屁大点的地方何胥顺理成章的成了被孤立的那个。
许未闻看得懂些世故,圆滑的在小团体接近他时顺着他们的方向走,可依然保持不太容易被察觉的中立,他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嗤之以鼻,可又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顺势而为。
许未闻暗暗观察过何胥,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所处的境况,丝毫没有受之影响。或许是许未闻心中的正义感驱使,在何胥某些极明显遭遇到不公的情况时,他甚至会替他在心里默默的打抱不平。
他也是在那些天意识到原来他们是真的来参加比赛的,被胜负欲所支配的。
许未闻自己清楚他这样的表现是什麽症状。陈年旧疾——圣母心又有了复苏的意向。
而这个时候许未闻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何胥呢,他来这里的原因是什麽?
他分明记得便利店门口他望着自己和公文包对话满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