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地不比皇城,他们的亲朋很少。
观礼的人,也有些不看好的。
比如魏傢那些族人。
他们坐在位置上,个个垮著脸,仿佛今天是什麽晦气的日子。
魏玺人没到,但派人送瞭份贺礼。
那贺礼被放在新房裡,隐隐散发著阴森气息。
“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内洋溢著喜气。
桌上的龙凤烛正燃著,照得喜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明媚。
“驸马,可以掀开公主的盖头瞭!”
昭华坐在床边,感觉到魏玠的沉默无声。
不像头一回成婚,这次没有任何酝酿的,就将盖头挑开瞭。
揭开后,也不见头回看到新娘子的惊喜意外。
他眉宇间透著股平静,仿佛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比如用膳、洗漱。
不用别人提醒,他就坐在她身边,反过来提醒别人,“合卺酒。”
喜婆和婢女互相看瞭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出瞭窘迫。
喜婆见惯各样的婚礼场面,干笑著道。
“好好好,快倒合卺酒!驸马爷这是等不及瞭呢!”
昭华不禁笑瞭。
他哪裡是等不及,分明是疲于此事,想早些结束。
喝完合卺酒,魏玠果然就著急走瞭。
喜婆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吉祥话,讨要赏钱。
她怔怔地瞧著新郎倌的背影,直咋舌。
这怎麽像是被逼婚的?这般不情不愿呐!
外人都离开后,婢女伺候著昭华,卸下那繁重的头饰。
“公主,那些贺礼,是要留在这儿,还是全部放到库房裡?”
昭华现在身子重,没精力拆贺礼。
“放耳房吧。”
耳房就在旁边,一会儿让魏玠处理就是。
贺礼不多,婢女一个人全搬瞭,没去外面叫人帮忙。
但她一趟搬太多,一个不慎,手裡的东西全撒瞭。
她心裡头一惊,赶紧蹲下去收拾。
突然,她看到瞭什麽,发出一声尖叫!
“啊——”
昭华眉头一锁,“发生何事?”
隻见婢女往后瘫坐在地,一隻手指著前面地上。
“手……是,是人手!”
婢女吓得说话都不利索瞭,脸色苍白。
昭华站起身,走到那边看瞭个仔细。
掉出锦盒的,竟是两隻手掌!
门外的守卫听到动静,叩门询问。
“公主,裡面怎麽瞭?”
侍卫进去后,看到那份特别的贺礼,先将其装回锦盒裡。
“属下这就去禀告大人!还请公主待在新房裡,哪儿都别去!”
昭华叫住他们,冷静地问。
“这贺礼是谁送来的?”
侍卫回:“还不清楚,得查过礼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