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不醒时,我心裡有多乱……”
魏玠再次用力抱住她,也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忧思。
他沉声告诉她。
“隐瞒你,是我不对。
“但我保证,一定不会离开你和孩子。
“昭昭,我会好好调养,将那些毒逼出,我会活得很长久,我们会白头到老的……信我。”
他说的这些,其实连他自己都不肯定。
昭华也没有得到一丝安慰。
她咬著唇,身子颤栗。
……
魏玺这大患被除掉后,还有肃成帝葬礼、新皇即位这两件要事。
褚思鸿清理完宫中死尸后,来到长公主府,想和昭华商量后续的事情。
却见她面露愁容,心不在焉,仿佛失瞭魂儿。
“公主,是有什麽麻烦吗?”褚思鸿关切地问。
昭华将魏玠的事如实相告,褚思鸿听完,满脸诧异。
“什麽毒,竟这样厉害?
“难道就没有解毒之法瞭吗?”
昭华艰难地摇头。
“那毒融合瞭夺命蛊的毒性……舅舅,我知道时事艰难,但我现在实在难以沉下心来。
“母后和常恒,就麻烦你去接应瞭。”
褚思鸿一口应下。
“这是我应当做的!”
随后他又提醒:“但公主不可消沉太久,这几日最为关键,若有什麽差池,我们就是白忙活一场瞭。”
昭华点点头。
“舅舅放心,我一定将常恒送上皇位。”
阶下囚,太后探监
褚思鸿走后,昭华在椅子上坐瞭许久。
她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直到婢女问她是否传膳,她才勉强回过神来。
当天晚上。
天牢内。
魏玺被挑断瞭手筋脚筋,已经等同是个废人。
狱卒还是担心有人劫狱,就用铁链锁住瞭他手脚,把他困在那牢房裡。
才不过一日功夫,他就从高高在上的相国,变成瞭一个狼狈屈辱的阶下囚。
他流瞭许多血,脸色惨白。
但直至这个地步,他仍然没有丧失心志。
约莫丑时,天牢裡来瞭位贵人。
狱卒们恭敬让行,并将其领到魏玺所在的牢房外。
魏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往外看。
随后就见到,来人外罩黑色大披风,揭下帽兜后,露出那张尊贵荣华的脸。
是太后。
太后深夜造访,魏玺一点不诧异。
她身边还跟著一名侍卫。
在她的示意下,侍卫打开带来的木盒。
木盒裡,赫然是太上皇的人头!
如此可怕的一幕,寻常人瞧见瞭,定然被吓得不轻。
魏玺见瞭,开怀大笑。
可笑中又含著泪。
想到当初魏氏一族的惨死,以及自己那段屈辱的过往,魏玺的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