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寒反驳地揉了揉他的头,“不,你一点都不冤,反而乐在其中,要是将来宫里进女人,我倒是要担心你。”
见楚昱寒终于脸色缓和,沈淮川捏着他的脸叹息。
“那你让我过来还摆着一张脸?”
“你不高兴,我就能高兴了吗?这一桌菜早就凉了,我要饿死了。”
“凉了就换。”
楚昱寒摇了摇床榻上的铃铛,叫人重新上菜。
沈淮川趁着这个空闲将本该到床上说的好消息提前公布。
告诉楚昱寒。
师兄和师父要留下的消息。
师父能来,沈淮川想,时间还久还长,只要有他在中间,或许慢慢就能解受他们两个人。
将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一起喝酒,一起过年。
楚昱寒也不必孤身一人,那麽孤寂,让人心疼。
他心中的雀跃,楚昱寒并非不能察觉,相反,那份喜悦十分明显,且十分扎眼。
楚昱寒有时在想,沈淮川是不是故意的,他总是知道怎麽样让他消气,怎麽样让他更生气。
他们是一家人,他呢?是个局外人,沈淮川把他当做什麽?楚昱寒哂笑,亏他心中还抱有幻想。
只要周庭在这,沈淮川的眼里就只有他。
对周庭有十分情,对他却连五分都到不了。
沈淮川可真残酷。
楚昱寒心中刚复苏的心软苗头,又被他给浇灭掉,“你师父能留下,但他不行。”
沈淮川啊了声,楚昱寒反问:“他的仇都报了,还留着这儿干什麽?难不成是为了谁特意留下?”
沈淮川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大脑有点混沌,直直地盯着楚昱寒,几近失语:“你是开玩笑的吧?”
楚昱寒眼神坚毅:“他必须离开。”
饭菜重新上来,热腾腾的雾气,依旧是十分鲜美,沈淮川却没想动筷的意思。
他眯着眼,就这样盯着楚昱寒,等宫人关上门出去才出声。
一字一句地问:“你就不怕我跟师兄一块儿走?”
楚昱寒掀起眼皮,唇角压了压,“你要是敢走,腿给你打断,我亲自下手,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
沈淮川僵住:“我嫌弃我自己,到时候我自己走路,我是被你困在这儿了?为什麽非要逼他离开?”
沈淮川不死心,按着桌子问:“没有商量的馀地?”
楚昱寒反问:“他要是自己非要走呢?”
“那我…拦不住他。”
“好。”楚昱寒眉眼温柔,大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着说,“行了,乖,还有,我明天要去一趟宫外,是微服私访,不方便带你一块儿去,可能需要两三天不在楚宫。”
“你放心,这宫里的宫人,我下过旨意,没人敢欺负你。”
“嗯。”
这一点,楚昱寒没说谎,自从之前沈淮川在宫里受过一次委屈後,这宫里人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天翻地覆。
沈淮川食之无味,一夜睡的不是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