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贺清仲的声音有些哑,应该是在办公室睡着了又被吵醒。
“大哥,我是贺清舒,芍药哥在荣哥家喝多了,你能来送他一下麽?”贺清舒想着芍药只和大哥有一面之缘,而那一面之缘又不怎麽愉快,可能不会过来,就哀求道:“大哥,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荣哥也喝多了,你就帮我送一下吧,别人我不放心。”
贺清舒听见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像是贺清仲在穿衣服,随即听见了他调侃的笑声,“谁是芍药,我只认识牡丹啊。”
贺清舒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告诉错误名字的事,没想到他大哥居然还真记住了,只好蔫蔫的说:“骗你的,他叫芍药。”
“我这就过去。”贺清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祝荣安稳的睡着,呼吸喷洒在贺清舒的颈侧,有些烫,贺清舒觉得自己有些热,喉咙也有些发紧,拉了拉衣服领口也没缓解。
他本想把祝荣放在床上再去照顾芍药,可是祝荣一离开他的怀抱就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松手,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单手抱着祝荣,再揽起芍药,三个人一起窝在不大的沙发上。
房间里一时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个醉鬼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芍药侧躺在贺清舒的左腿上,祝荣坐在贺清舒的右腿上,贺清舒并没有左拥右抱,佳人在怀的餍足感,他只担心酒後的祝荣会不会身体不适。
祝荣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好像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身体里,他环着祝荣的腰,觉得祝荣一定又没好好吃饭,他都不敢大力环着他,生怕把他的腰掐断了。
祝荣身上清甜的酒气顺着他的呼吸喷撒在他的胸膛,酒後的呼吸有些急促,听起来更像是喘息。
贺清舒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有些晕乎乎的。
他低头看着祝荣染着粉色的脖颈,那样纤细无暇,青色的血管跳动着,有些莫名诱人,那是一种原始的渴望,他很想在那干净的脖颈上留下些什麽。
他觉得自己牙有些痒,有些想抽烟,可是在他知道祝荣不抽烟之後,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
他垫起右腿,让祝荣的脸更靠近自己,他轻轻抚摸着祝荣的脸,低头有些贪恋的将自己的鼻尖贴在祝荣的鼻尖上,继续着和祝荣在门口的举动。
鼻息交缠,他闻到了祝荣身上熟悉的香气,那香气仿佛上瘾一般,勾得他贪婪地嗅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亲昵,他们仿佛是交颈的天鹅,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的缠绵。
他盯着祝荣微微张开的唇,那样诱人,就好像是在邀请他一样,他能想象到里面的柔软丶湿热和香甜。
他像是被蛊惑一般越靠越近,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外边的雨下大了,响起了一声闷雷,贺清舒惊醒一般挪开了脸,有些羞愧的仰起头捂住了眼睛。
他在对自己的荣哥做什麽?荣哥是个男人啊!
就算荣哥是个女人他也不能这样乘人之危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里压不住的一团东西,怒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怎麽能对荣哥这样的人起反应,要不是怕吵醒祝荣,他都想打自己一个耳光。
还好贺清仲来得很快,将他从这样尴尬的局面中抽离,贺清舒小心的用靠枕把芍药的头垫好才抱着祝荣去开门。
贺清仲对此并没有什麽反应,他进来就直奔芍药,贺清舒觉得这真是他大哥的风格,做什麽都直奔目标,像完成任务一样。
“这是喝多少啊?”
贺清仲皱着眉看着芍药红色睡袍下因酒精而变粉的肌肤,就这样慷慨的露着,一头保养极好的头发都垂到地上去了,贺清舒也不帮着拢一下,酒醒以後不又得发脾气。
“好像他们喝了一瓶多葡萄酒。”
“什麽日子喝这麽多。”
贺清仲轻柔的将芍药的头发拢起,将他那张美得让贺清仲不只震惊到一次的脸全露出来,芍药的眉毛紧紧皱着,可惜今天看不见那双好看的绿眼睛了,他睡得有些不太安稳,睫毛时不时抖动一下。
芍药醉酒後要倒是比贺清仲想得安静,他本来都做好来制止芍药耍酒疯的准备过来的,结果等着他的只有这个在沙发上安静睡着的小狐狸。
贺清仲拿起胳膊上搭着的外套,仔细的将芍药包了进去才打横抱起。
“他住哪?我送他回去。”
贺清舒只知道书舍的位置,告诉大哥之後又拿起芍药的衣服说:“他的衣服在这里,钥匙应该也在。”
贺清仲也单手抱起芍药,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颈窝里,腾出一只手拿着芍药的衣服。
寂静的深夜,兄弟俩以同样的姿势抱着各自的小狐狸挥手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