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底
祝荣出院那天是个极好的晴天,天空上的云彩都很稀薄,慷慨的漏出湛蓝色的天空。
贺清仲在鹏城的工作收尾,芍药也要到国外继续工作,四个人的聚餐最终也是没有聚上,只能将聚餐改成了一起送贺清仲去车站。
鹏城火车站,芍药一脸嫌弃的帮着贺清仲整理衣领,一边撅着嘴埋怨着,
“为什麽不能坐飞机,火车要坐好几天。”
贺清仲就耐心的给他解释着,“公出,只能坐火车的。”
芍药仍觉不满,继续埋怨着,“你为什麽不穿我送你的新衣服。”
“我怕弄脏了,回百京我就穿。”
“你为什麽不让我给爷爷带礼物。”
“你挑的礼物太贵重了,下次见面你亲自送好不好。”
两个人就明晃晃的在火车站人来人往中依依不舍,最後还是贺清舒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叮嘱着时间到了,再晚要赶不上车了。
贺清仲知道时间确实不早了,碍于人多只能轻轻的抱了一下芍药,又向一旁看热闹的两人挥挥手,缓步进了车站。
贺清舒要对自己大哥的动作敏感得多,一眼就看出他大哥的左腿有伤,行动有些不自然,沉思片刻还是压低声音问祝荣,
“我大哥真的是下面那个啊?”
祝荣白了他一眼,又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下这个画面,也是有些憋不住笑,只能对着望夫石般的芍药轻骂一句,
“两个疯子。”
芍药回头对着祝荣狡黠一笑,随即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进站的贺清仲,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示意可以走了。
“疯子,你也不怕他残疾了,车上怎麽换药啊。”
“他自愿的,我没拦住。”
贺清舒听着两个人打哑谜,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蔫蔫的在一旁安心当司机,反正晚上回去祝荣也会给他解释的。
前提是他还能记得问,他总会把一些无关祝荣的问题抛到脑後。
“听芙蓉说你们和海关部门的人吃饭,你一个劲的往贺队长碗里扔骨头,结果贺队长还真的捡你剩的吃。”
祝荣打趣的看着芍药,自从贺清舒回来以後,他整个人活泼了许多,就连话也跟着变多了。
芍药倒是满不在乎,打和贺清仲在一起他就习惯了被贺清仲照顾,在外人面前也一时顺手,倒是苦了芙蓉了,在一衆政商面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这两个人自幼认识,是拜把子的兄弟。
其他人也只能半知半解的信了这个说法,还在席上感慨两个人的感情真好。
感情好是必然的,毕竟两个人晚上还睡在一个被窝。
芍药从来就不是一个吃瘪的,本来贺清仲走了他就有点小脾气,祝荣还在这笑话他,他也气鼓鼓的反击着,
“听说你在天冬陈总面前介绍老三是你的爱人,结果陈总说他知道,人民子弟兵,最可爱的人嘛。”
这反倒是把开车的贺清舒逗笑了,他肩膀抖了半天才道,
“这个陈总还挺有文化的。”
这件事说来更尴尬,本来是天冬陈总借着探病的由头来祝荣这里挖人,想要高薪聘用贺清舒做保镖,芙蓉那边打太极打了几天也不见他死心,最後竟然打着探病的名义直接找到祝荣这里了,祝荣被他絮叨的心烦,只能承认贺清舒不是他的护工,而是他的爱人。
本意是想打消他的念头,也敲打他以後也不要给他送女人了。
可天冬陈总平时干得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此刻却突然有了颗红色的心。
贺清舒笑够了才反应过来不对,他们的关系本来是见不得光的,现在却有外人知道了,那会不会给祝荣带来不要的麻烦。
又想起刚回来时芙蓉的嘱咐,突然他就有了几分做错事的心虚,就小心翼翼的用馀光打量着祝荣,问道,
“荣哥,他们知道了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但是天冬陈总敲锣打鼓拜了好几天妈祖,据说是感谢妈祖显灵让我断子绝孙了。”
贺清舒茫然的啊了一声,明显事情的走向没有按着他预想的方向走。
自己一直悬在心头的事怎麽像是个笑话一样。
“老三,你放心吧,只要你俩不被光着身子从被窝里薅出来就没人信。”
其实芍药想了想,就算真的出现了这个场景好像还是没人信,可能会觉得这个敬业的保镖还承担了搓澡的工作,
毕竟祝荣的风评太权威了。
鹏城祝总是一个什麽形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