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池子里面有五具,啊不……六具……还有个小孩子。”
“大人,这个池子里面只有两具……”
“大人,大人……”
二十具干尸,分别沉在八个染料池底,全部被找出时尸体的外表虽未腐坏,但已全部被染了色。
于是一排放在那里,有红有绿,有黄有蓝的,看起来又好笑,又恐怖!!!
可谁都能笑,只有程记的少东家笑不出来。
他从刚才开始,每多捞一具干尸出来,他就觉得呼吸困难一分,到现在二十具干尸排排摆,还是那五颜六色的模样。
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想喊冤,想说这真不关他们家的事,而且,谁会在杀人害命后,把尸体都沉在自家的染料池里?
这是怕人家找不出来吗?
可少东家张着嘴,却因为害怕,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哪怕他从未杀人,也问心无愧,可二十具干尸啊!不是二具啊!还都沉在他们家的染池底,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哪怕大理寺最终能还他们家清白,说人不是他们家杀的,程记这个招牌,怕是也再保不住了。
毕竟,池底有干尸都发现不了,日后,谁敢再买他们家染出来的布?
百年老字号啊!
眼看着就要在他手中毁于一旦。
“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悲从中来,少东家涕泪纵横地嗷嗷直哭。
可无论他怎么大喊冤枉,怒哭委屈,连带他在内的所有染坊的工人和管事,还是被全都带去了大理寺盘查。
而与此同时,被贺崇岭拖下水的京兆府苏大人,正站在街头,望着那一摊黑色的血渍出神。
他身边的仵作已经围着那滩血研究老半天了:“大人,这应该是血,只是下官从未见过如此漆黑的血污,就仿佛是几个月前留下的,且这些血里的水份也很少,又粘又干……”
苏士贾:“本官不想听什么仿佛,可能之类的话,只要你确实地告诉本官,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仵作:“大人,这就是血……人血。”
苏士贾明显有些不信,但那仵作是京兆府的老人了,从年轻时干到现在足足20年的经验,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他说是人血,那就一定是人血。
苏士贾:“那你怎么解释这颜色,什么人的血能黑成这样??”
仵作:“下官解释不了,但是下官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真的是人血。”
苏士贾沉默不语,心却沉了下去:若真是人血,那问题可就麻烦了呀!
抓小孩子的黑衣女
苏士贾脑中千头万绪,因此案是大理寺那边派人来报的,他本以为又是贺崇岭那个老东西算计于他。
毕竟,之前贺崇岭就没安好心地将他们京兆府和刑部一起拖下了水。
阁老府的命案疑点重重,白虎之事也神乎其神,此两桩大事都还未有定论,未曾想,京城竟又出了这种匪夷所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