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在车里想亲池穆的手,对方却忽然收回去了那样,他哥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与池翼的亲密接触。
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是无意,次数多了,就是故意了。
池翼甚至都怀疑,池穆是不是已经发现他在以兄弟的名义占便宜了。
池翼不开心地问过池穆为什麽,对方给出的答案很精简:“最近事多,避避风头。”
“私下也要避吗?”池翼当即就很不服气地凑上去,要亲池穆的脸。
却被对方无情推开,换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嗯。”
先前池穆的每一次回避,池翼的心就会空一分。
时间一长,他忽然就感受不到池穆对他的爱了。
他每天都空落落的,尽管池穆给他抱丶给他咬丶给他闹,但最具有特殊性的一个行为却被回绝了。
再久一些,池翼连闹都懒得闹了,他已经不想再去质问这一切的原因,既然他哥希望避风头,那就把一切的亲密接触都避开好了——池翼以牙还牙地这样做了。
他大概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般地去还了这颗牙。
他避开了除非必要时的一切肢体接触。
而池穆也没有来问他为什麽,照常带他晨练,买他想吃的,接送他上下学。
校运会那三天,池穆正好要出差去谈合作,池翼没去送他,没说再见,甚至可以说是——池穆被池翼冷暴力了。
这次出差,戚亦然也在,毕竟他是牵线方。
他一直在车里坐着,看见池穆家那小孩被保镖送去了学校,而过了好一会儿,池穆才从小区里走出来。
池穆上了副驾驶,看上去和平时并无区别。
但戚亦然了解他累的时候会做什麽。
比如摘眼镜,闭眼睛。
池穆刚系好安全带,就把那套动作做了一遍。
戚亦然见状,没忍住笑了一声,说了句很扎人心的话:“你们越来越像兄弟了。”
池穆“嗯”了声,说:“无所谓,他没和别人跑了就行。”
“你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什麽?”戚亦然看向前方,踩下油门,问,“给自己找罪受啊?”
“我不想逼迫他,而且他还小,”池穆睁开眼,说,“再者这段时间他也有点成长了,以前很多道理都需要我教给他,他本质上就是个幼稚鬼,和七岁时没什麽区别,最近才终于见到了一些变化。”
“别到时候长着长着就不需要你了。”戚亦然说。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池穆只说。
校运会这几天意外的都是晴天,原本衆人已经做好因为下雨而无法举行校运会的准备了,老天却怜悯了他们一次,放了个大太阳,连气温都回暖了好几度。
陆原捷信守诚诺地回来了,和大夥们挨个抱了一遍。
他黑了不少,头发更短了,看上去却并不沧桑,笑得甚至比以前更开朗了些。
开幕式结束之後,二班的兄弟团们拉着陆原捷到处扯淡,池翼就在一旁沉默地听着。
大本营在一个遮阳的地方,隔壁一班和三班都在吃水果,只有二班还在喝矿泉水。
因为他们的水果还在来的路上。
一千五在最後一天的早上,池翼前两天都很闲。
他的书包里放着一本初中时没用完的画本,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将它拿出来,翻开扉页,看着上边的签名,发很久的呆。
看完陆原捷的800米赛跑後,池翼借口上厕所,回到大本营,拿着书包去到校园的某个角落。
校运会期间,人流很分散,老师也不会检查班里的人到没到齐。
刚巧这几天池穆又出差……或许不会有比此时更好的机会了。
池翼独自一人来到食堂後面,那个之前俞诃说过觉得很容易翻墙出去的位置。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别人之後,就打算踩着墙面那些凸起翻上去。
但还没来得及有动作,他就忽然听见一旁的杂草堆里传出一声很轻的:“喵。”
池翼:“!!”
他立刻转过头,轻手轻脚地朝杂草堆走去,也对着那儿“喵”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