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翼:“……”
“随便吧。”他绝望地说了句,转身就往他可亲可萌可爱的二班教室走去,连招呼都没有打。
“不能太随便,”池穆轻轻敲了两下会议室的桌面,对着桌上的话筒,条理清晰地说,“北面这块地的可开发性很大,如果我们拿到了,预计会有不少于一千万的投资;并且,钟家近期正在慢慢回血,他们也在抢这块地,如果被他们拿到,我们会是首个被他们开刀的公司,未来对我们很不利;最後……算是我的个人之私,不瞒你们说,这片地方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所以我还是希望各位不要把这个项目看得太随便。”
“但是各家都在争,我们又怎麽保证这地方一定会在我们手里呢?”说话的人是徐岁晴,也就是之前池翼见过的那位女士,她对此仍然持反对意见,“我们花费了那麽多时间丶精力和金钱,最後统统都打水漂,我们也会很亏,不如将这些精力放到更合适的项目去,稳扎稳打。”
“只要我们给出的好处够多,卖家就没有拒绝我们的理由。”前段时间新来的那位法务陈乾伶说。
“可你又怎麽知道其它公司给出的好处就一定比我们少?”徐岁晴反驳道。
“……”
会议里主要还是同意和反对的人在争高下,而大多数人则保持中立,哪边吵赢了就随哪边。
但争不争,都不过是池穆一句话的事。
会议开完之後,池穆回到办公室,泡了壶茶。
他正想休息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轻叩了三下。
他把刚摘下的眼镜重新戴上,便道:“进。”
之前那位带起一连串蝴蝶效应的新法务陈乾伶推门走了进来,又反手将门轻轻合上了。
“池总,”陈乾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茶桌前,没有命令不敢坐下,站定道,“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您先过目一遍。”
“嗯”,池穆接过文件,说,“坐吧。”
看完文件,签过字,让陈乾伶出去之後,池穆再次向後靠到沙发里,摘下眼镜,闭了闭眼。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就再次被敲响了。
池穆:“……”
他将眼镜戴上,整理了一下根本没乱的衣着,道:“进。”
这次进来的人,却是池穆意想不到的一位。
也许久没见了,对方的桀骜气息早就在时间中被消磨干净,此时的他,看上去意外的乖顺。
——是钟遏。
“哥。”钟遏站在门口,喊了池穆一声。
池穆气笑了。
真是不要脸。
“滚出去,”他看着门口的钟遏,问,“谁放你进来的?”
“我跟保安说……我是你弟,他们就直接让我进来了。”钟遏握着门把的手微微使力,说。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池穆沉声说。
“你先听我说完。”钟遏的语气有点急。
“不听。”池穆垂下了眼。
“和你家那个小孩有关的也不听?”
“……进来,把门带上。”
“……”
“虽然我不是很想提醒你,”庄炎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碗里的饭,说,“但毕竟你是俞诃的好朋友,你出事了他会不高兴,所以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最近小心点,你被一些不太好的人盯上了,晚上最好叫你哥来接你回家,或者叫保镖。”
“行,我知道了,”池翼被一个同龄人嘱咐这些,感觉有点别扭,但还是虚心纳谏,并问,“都是哪些人啊?”
“很多人,蒙啓凡算其中之一。”庄炎回答。
“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池翼有点无语。
“你不问,我怎麽知道你想知道什麽?”庄炎淡笑道,“如果你想问蒙啓凡,他已经被我弄进医院了。”
池翼:“……我要报警了。”
“放心,他一没死二没残,只是疼一点而已。”庄炎似乎很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池翼诚恳提议道。
“谢谢,我一直都有在看。”庄炎微笑。
池翼突然就不是很想和这人讲话了。
不过後来庄炎也很听劝地一次性将全部都告诉了他。
大概意思就是,很多人都知道池翼是池穆的软肋了,因而想借池翼来威胁池穆,让池穆放弃那块地。
蒙啓凡那球原本是要砸池翼的,奈何那天刚好目标人物请假了,而他又只知道目标人物是位白白净净丶长得很帅的男生,于是就将篮球瞄准了当时场上唯一符合条件的俞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