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罢了,下次再说吧。
……
江抚明本以为长孙见山想要她与他同行,只是正好碰见了,一时兴起,回到鸢居斋後,听到云露说长孙见山刚刚来找过她,江抚明有些纳闷,问,“他有说来找我做什麽吗?”
云露道:“长孙公子说,想邀请小姐出去走走,怕小姐这几日待在家里头闷。”
王婶在旁边听到了全程,忍不住嘟哝,
“要我说有什麽好出去走走的呢,咱们小姐前几日才伤着,这才过多久,就算是想要与咱们小姐待会,他在咱们院子里,同小姐说说话不是一样的吗?出去外头这茬……嘶,真是……还说是要小姐陪他去拿什麽落在太学的东西。我看长孙公子莫不是读书把脑袋读昏了,专门找一个伤者去做这麽无聊的事情。”
王婶就是这麽个直肠子,李婆子在旁边捅她的手捅了好几下,她嘴巴皮子没带停的,江抚明站在一旁,全部听了去。
李婆子怕江抚明听了生气,替王婶赔笑,又主动问,“小姐有什麽吩咐吗?”
江抚明不反感王婶说的话,虽然语气是呛了些,但许多方面倒也没说错,听着王婶那番说辞,江抚明不由得好奇长孙见山为何如此执着邀她一起去太学,但长孙见山人都走了,她也没处去问,正好李婆子提起话茬,江抚明嘱咐一句,
“对了,我想麻烦你们帮我做些药膳点心,可以吗?”
王婶立马应下来,
“好啊,我家乡有种特色点心,用我们当地的药草作为原料,效用很好的。我已经差亲戚朋友给我送了些来,正寻思着要做给小姐尝尝呢,小姐这就先吩咐了。”
江抚明点头朝她笑笑,“你费心了。”
王婶笑得开心,摆摆手,“这有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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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太学已经下学,大多学生都学完归家了。
长孙见山打点过门子一路溜进去,刚才找到自己的簟席,将桌上的书册抱入怀中,准备起身。
一声叫唤自门外响起。
认出声音,长孙见山身子一僵。
——“呦呵!这是谁呀?怎麽有些眼熟,让我认一认……”
馀光瞥到门口那张长脸,长孙见山手里的书册抖了抖,差点没拿稳。
黎成旭身後矮他半个头的廖迁攀着黎成旭的肩膀,公鸭嗓一扯,笑得难听极了,“这不是咱们长孙大才子吗?”
“诶,大才子,不是好久都没来了吗,今日怎麽大驾光临了?”
“大驾光临?”黎成旭哼笑一声,“也不看看这都什麽时候了,早不来玩不来,现在才来太学,这是偷鸡摸狗来了吧。”
“来,叫我看看你偷了些什麽。”
二人从门边走进来。
长孙见山不想搭理他们,始终没说一个字,见门边空了,立即撒腿冲过去。
黎成旭见状,嘴边的笑淡薄两分,朝门口点了点头。
廖迁看懂信号,折身返回,堵住门口。
这麽一来,长孙见山被前後夹击。
步伐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朝长孙见山逼近,两人形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气氛压抑憋闷。
长孙见山脸胀得通红,羞愤不已,却没有大惊小怪的神色,显然已经对这样的事情感到习以为常,他的身子紧绷起来,抱着书卷道:
“你们直说吧,这回要我做什麽?”
黎成旭廖迁闻言,对视一眼,齐齐放声开怀大笑。
黎成旭从後面揽住长孙见山的肩膀,“诶,有长进了!不错嘛!”
“既然这样,也不为难你了,替小爷我俩擦擦鞋,我俩今日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也劝你一句,往後啊,就不要到太学来了,反正咱们长孙大才子读书厉害,来这白费功夫做什麽,你这身板吧,说壮算不上,瘦条一根,坐在咱们屋中,不知道为什麽,真是碍眼的很,感觉空气都憋屈了,廖迁,你说是不是?”
廖迁轻蔑嫌弃地扯了扯唇角,
“是啊,也不知道爹妈怎麽生的,这般讨嫌。”
黎成旭廖迁又对视一眼,做了一番怪表情,笑得往後仰了仰头。
长孙见山咬着唇,一句话不吭,一点没觉着好笑,垂着眼,瞳孔内满是愤懑,但他咬牙隐忍着,待他们笑完,扯唇答了声,“好。”
“既然应下了要帮人擦鞋,眼下为什麽还站着?”
长孙见山闻言,刚低下了头,黎成旭便掐着长孙见山的後脖颈,顺势把他往地上用力一摁。
长孙见山的腰被急速压弯了去,脸贴着黎成旭的袍子,摩擦着一路往下,差点没整个摔到地上去。
黎成旭勾起脚尖,戳在他的脸上,鼻子上,
“来吧,擦完鞋就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