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安静了一会。
王凭:“这就没了?”
“你好心筹谋的事呢,不打算说说吗?”
他的语气难听到长孙苍凝和王翊晨齐刷刷看了他一眼,
“父亲。”
“王凭!”
王翊晨再看向长孙见山时,眼中有同情。
长孙见山:“无事。”
他这句不知是在安慰王翊晨和长孙苍凝,还是安慰他自己,“姑祖父说的没错,是该提一嘴。”
“抚明,在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我与你合了庚帖,大家都来见证了的。”长孙见山盯着江抚明的枕头说完话,牙齿默默在嘴里咬着肉,等待江抚明的反应。
江抚明知道大家都在等她的反应,她正对着长孙见山,也知道他眼下没有在看自己。
脑中莫名有一根诡异的白色丝状香烟勾连缠绕,将关于一个人的记忆模糊了去,并且指导她此刻应该全盘接受这份突然的婚事。
但若是全盘接受了,心里又有一道渺小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告诉她,此刻应该说不,说她拒绝。
江抚明啓唇,嘴唇微张,“不”字几乎浮于唇边,脑海中一只手伸过来,将那“不”字往後推了一把。
江抚明拧了拧眉,嘴唇微抿。
长孙苍凝的手盖在江抚明肩上,见江抚明长久没有出声,当她默许了,心里的忐忑松懈下来,继续做着和稀泥的事,“好了,既然抚明都没说什麽,这事便定下来了,等见山科考过後,我们便正式筹备起来了。”
闻言,长孙见山胸口发紧的气吐出来,嘴边的笑轻快地扬起,眼中带光,看向江抚明。
为表礼貌,江抚明勾勾唇角,回了他一个浅淡的笑,心里却莫名怅然。
长孙见山一挪开视线,江抚明的嘴角便立即放平了去。
……
江抚明这一次昏迷的时间长,无论请来多少大夫来看诊,都说不明白为什麽木刺刺入皮肤,会有这麽严重的後果。虽然在心脏附近,但那木刺是往下刺的,大多都在肌肉里,却平白出了这样多的血,像是要把一整颗心的血都流尽了才罢休。
不过江抚明这次昏迷得怪异,醒来後恢复得也快,当天便下床走路了。
大半个月没走路,有些憋得慌了,江抚明梳洗好後在整个臻园逛了一圈还不够,眼下用完饭,趁云露去端药这一小节空当,江抚明又在屋里乱逛了一圈,将书架上看得顺眼的几本书摸了摸,摆弄了一下梳妆台上的口脂,在唇上随意点了两下,一路逛到窗边,推开了支摘窗。
天气真是转凉了,这轻轻推开窗的动作,便一股凉意飘进来,让人很难不注意秋的到来。
与这不见其形的风一般让人难以不注意的,还有窗台上整齐排开的小石子。
江抚明从左到右数了数,四颗石子。
“诶,小姐,药我端来了。”
云露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江抚明潦草地诶了一声,用手指拨了拨小石子,脑中突然想到一副画面。
那画面像是她的记忆,可她又莫名有些陌生。
她似乎用手指划着什麽,但那画面转瞬即逝,具体是什麽,她真是记不清了,不过手指间的触感还很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不同于这一排冰冷尖锐的石子。
那次的触感……
柔软,
带着体温和香气,
心跳触手可及,
但那一松一紧的跳动频率不止对面有,她指尖的血管也是她心脏的代表,与之怦然共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