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你才不是那样的。”
“你对我很好,你一直记挂我。只是有时候,遇到的事太大,你也不知道怎麽办才好,你又总是喜欢自己扛,自己扛着着急了,又把话说的很难听,我知道,你是太无措了,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狗屁不通!”
“狗屁不通!!”
“狗屁不通!!!”
左依棠低下头冷笑起来,地上的烂泥快要吞掉她的脚。
“依棠……”
“——张心兰你给我滚!!!!!”
左依棠终于试图从那滩烂泥里擡起脚,可她陷得太深了,擡起脚带着一堆泥。
看着张心兰和麻子的手握得紧紧的,左依棠就去推麻子,一个劲地将麻子往外推,好叫他牵着张心兰赶紧离开,因为左依棠知道,乾都不久就要沦为炼狱了,这里不好再待下去了,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用力咽了口唾沫,用足了劲将麻子推远,两人趔趄一下,差点没摔在地上。
“我跟你有什麽关系,张心兰?什麽叫我为了你?我就是这麽个样,我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麽个样,别自作多情,我真的求你别自作多情,你一味扯些旧账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很恶心你知道吗?”
“依棠,你再这麽说我真的要伤心了……”
“伤心?”
左依棠顿了一下,垂下头,看着因为方才踏步向前,飞溅到裤腿上的烂泥泥点,眼里有泪花叫视线模糊了一瞬,她奋力瞪大眼,叫湿意散去,擡头冷漠地看着张心兰,
“这跟我有什麽关系?”
四目相对。
周遭安静下来,风声呼啸而过,越来越烈,越来越烈。
一行清泪从张心兰脸上滑下来。
啪嗒一声,清透地穿过风声传入左依棠耳中。
左依棠瞬间背过身去,大步往前走。
这回身後再没人叫住她。
左依棠置于身侧的手也越来越抖,双腿也越来越抖,抖得她趔趄一下,踩着地都发软。
左依棠也不清楚自己这麽走了多久,或许走了好久好久,又或许只走了那麽一会——她突然停下脚步,果断地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跑起来,但等她回到那处栏杆前头。
那里已经空旷一片。
除了呜呜呼啸不休的风声,除了呜呜张开嘴吃人不吐骨头的风声……这里什麽都没有了。
此处的风是迎面来的,稍不注意,风就要灌入鼻子里,呛得人喘不过气。
左依棠被风吹得闭了一会气,侧头稍稍避开风头,那口气才匀上来,只是呼吸顺畅以後,鼻头就酸了,眼眶也湿了,她擡手揉了揉脸,本是想缓缓鼻酸眼胀,但才碰到脸颊,嘴角立即向下撇,眼泪刷地一下泄洪,然後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地呜咽起来。
她将脸埋进手里,收拢肩膀,弯下腰,嚎啕大哭。
……
秦认到军营的时候,看到整个军营情况惨烈,迅速跑进主帐,可一掀开帘子,他居然看到段休瑾穿戴好盔甲背对他站着。
“哥?”
秦认也诧异,段休瑾不是往枯木原方向去了吗,怎麽会在这。
前面那道背影没有应,反而僵了一下,旋即靠向兵器架。
秦认定睛打量两眼,踏上台阶,距离拉近了他才发现端倪。
这不是段休瑾,这人比段休瑾身形小巧多了。
“你是谁?”秦认厉呵一声,手刚扶在剑柄上,对面从兵器架上取下长枪,不过那人双手握着的是靠近枪头那边,然後用力挥过来。
秦认应声倒地,不过躺到地上的时候,他看清了穿着段休瑾盔甲的人。
那是个女子,
她长得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