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河有些疑惑。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张民第一个冲过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云凝,只是……
在张民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危明珠扶着云凝走进来。
云凝脸色苍白,看起来极度虚弱,每走两步就要晃一下,骨头散架般地晃一下。
几个总工都站了起来,“这……”
云凝虚弱地伸出手,“常老,我虽然不太舒服,但我还是希望能为大院做点儿事情,您尽管吩咐。”
说完还咳了好几声。
童河:“……”
他紧张地看了眼常盼儿,然后对云凝说道:“你不要装病逃避。”
云凝痛苦地咳了好几声,撕心裂肺,好像快把肺咳出来了。
童河:“……”
童河说:“我……”
云凝咳了一声。
童河:“我的意思……”
云凝又咳了两声。
童河:“我是想说……”
云凝接连咳嗽个不停。
童河:“……”
故意得也太明显了吧!
张民努力憋着笑。
不愧是云凝,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云凝。
童河不说话了,云凝也咳嗽完了,她真诚地看着常盼儿,“您有工作尽管交给我,我一定可以的。”
几个总工也憋着笑,努力严肃,“云工啊,你还是得注意身体,你现在是我们一院的宝贝,谁都能生病,你可不能。”
说话的总工有意无意看向童河。
童河:“……”
云凝怎么就成宝贝了??
他看过云凝的档案啊,云凝只是高中毕业生,后来响应号召去了夜校。
夜校在童河心目中,和扫盲班没什么两样。
难道他看漏了?
另一个总工说:“云工的论文我也研究过,的确不错,观点新颖,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可以实施。云工现在病了,太可惜了,说实话,我也有很多问题想和云工讨论。”
常盼儿关切道:“怎么会突然病了,你才刚从五院回来吧?昨天不还好好的?”
危明珠抢着说道:“她昨天去见了童河!”
云凝好像拉了危明珠一下,似乎是不想让她说出实情。
但拉得十分虚,这幅度看起来就像在催危明珠赶紧说。
云凝看似无奈,“和童工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昨天着凉了,和童工真的没关系,您别误会。”
童河:“……”
不是,她,她!!
云凝:“我觉得童工说得挺对的,我一个女人,确实比较适合留在家里做家务。我反思过了,以前是我对家里的关心不够,等这边的工作完成,我就回家去,一定不让童工费心。”
常盼儿弯了弯唇。
几位总工表情微妙。
张民忍得很痛苦。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憋出腹肌了。
这云凝也太损了,难怪昨天老老实实,合着是要留到今天发疯啊?
云凝:“我对我妈的关心也不够,我得多关心家里。其实我已经快忘记我爸出事带来的伤痛了,昨天童工提醒了我,我不能忘,我要学习我爸的精神,一辈子都不能忘。”
她说着话,还不忘抹眼泪。
童河:“……”
泪呢?哪有泪?!
总工们刚酝酿出来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