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见喜连忙起身,跑过去查看,她仰头,正对上章来缚怒气蓬勃的脸。
“怎麽了?朝夕。”
文见喜回头,道:“没事,陛下,许是屋外风大,有片碎瓦被狂风吹下来了。”
说罢,她回头往上瞪了一眼,发出警告。
章来缚将瓦片盖回去,寒风刺骨,脚旁昏睡的女子打了个激灵,似乎是被吹醒了。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尖叫声被蒙在一团衣服里。
章来缚臭着脸道:“别感冒了,明天你就要和我妻子换回来了,我可不想再出什麽岔子。”
林朝夕猛地点头。
“还有,不许大声说话,皇上就在这间屋子下面,你要是想死,我也不会拦着。”
林朝夕又一番猛点头。
章来缚才松了手,那衣服滑落在林朝夕身上。
她哆哆嗦嗦将衣服套在身上,委屈巴巴道:“阿缚哥哥,你这是做什麽?”
章来缚投去一记眼刀,道:“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林朝夕往下看了一眼,道:“是我的琼林苑啊。”
她瞥了眼章来缚不悦的神色,道:“你放心好了,陛下从未宠幸过我,他每每来我这儿,都是给我讲述他的那些陈年旧事,提供写作素材的。”
章来缚面色稍缓,再次确认,问:“没碰过你?”
林朝夕却会错了意,面上浮现可疑的红云,道:“没碰过的,阿缚哥哥。”
章来缚立马掐灭了她心里胡乱纷飞的小心思,道:“那他就没碰过我妻子了?”
他在心中暗想:也是,像她这样又傲又倔的女人,怎麽可能和这麽一个能当她爹的男人同床共枕。
这麽一想,他那如同浓雾般阴沉的神色才终于散开了,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浅笑。
林朝夕有些生气,道:“阿缚哥哥,现如今我才是你的妻子了。”
章来缚睨她一眼,道:“你再说一遍。”
林朝夕被这一眼看得後背有些发麻,她心里发怂,可是这些天来,她在国师府备受冷落,积怨已久,今日恨不能一吐为快。
她指着屋顶,小声道:“她说了,你就是喜欢这副躯体,可是这副躯体如今是我住进来了,那我……理所当然地是你……”
她说着说着,又被章来缚丢来一记眼刀,声音愈发小了:“妻子,你喜欢的人……是我……才对。”
林朝夕在心中给自己打气:照理说,是这样,没错的。
章来缚冷笑一声,道:“我喜欢这副躯体?喜欢你?”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极讽刺的笑话,但是其中讽刺的是他自己。
林朝夕闭上眼睛,弱弱道:“当然,你既然只是喜欢这副躯体,那麽躯体里的芯子是谁,自然不重要。虽然这和我写书的逻辑相违背,但是能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将这件事情正常看待。”
她那纠结的模样,好像是做了一个什麽违背祖宗的决定。
章来缚挑眉,道:“我的妻子喜欢开玩笑,又爱说反话,她逗你玩呢。我不喜欢她这副躯体,我只喜欢她的芯子。”
林朝夕大受打击:“啊?”
她仔细回想,继续道:“这不可能,她当时绝对不是在骗我!”
章来缚反问:“你不是喜欢我吗?见喜仙子可是你的情敌,你信她不信我?”
林朝夕不知如何作答:“嗯……”
说来也对,可是怎麽说呢?见喜仙子当时说得非常诚恳。
当然,她没有阿缚哥哥不诚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