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每一个明何阿玉都回答不了。如她所说,他已经脏掉了。
他不配,不配再妄想得到她的爱,即使她现在仍是他的妻子。
于是,他只留下一句。
“好,我们和离。”
从此,他离开了这个女人。
月如鈎,有两人夜伏于佑安庙外。
文见喜哑着嗓子提醒道:“过去点,你挤到我啦。”
在她身侧,是一个比她高很多的美艳女子,穿着水红的异域舞裙,面带红纱,额点金钿,头顶拖纱高冠。
章来缚变换了嗓子,是一道清冷的女音,此刻已经看不出一丁点儿他原本的影子了。
在两人面前的寺庙,比寻常寺庙要高很多,约莫有六十丈,穿过山体直冲云霄。
窄窄高高,层层叠叠,堆砌了无数窗子,由于有些老旧了,显得千疮百孔。庙墙涂了金粉,朱漆的木门在夜里衬得与猪血色无二,没有一丝佛光外露,阴气逼人。
文见喜见身侧人吊儿郎当,再三叮嘱:“记住了,你直接把里面的袈仁叫醒,然後把那个白色帕子里的粉末洒在他们身上。”
这粉末叫做春花散,是文见喜偶然养的一株小花,花瓣捣碎磨成粉末,便是现成的春||药。
“嗯,我记住了。届时我成功了叫春和景明出来叫你。”
说罢,他拍了拍腰侧的乾坤袋。
袋子里的小人瓮声瓮气道:“不要拍我,知道了,知道了!”
章来缚得手很快,文见喜快步进了庙里。
章来缚已经穿回男装,地上躺着半盖衣物昏迷不醒的袈仁。古老的金雕佛桌上供奉了两只摇曳哭泣的漂亮红烛,以及一些瓜果。
“这就是那小孩说的袈仁神?”
文见喜叹道:“这红烛还挺好看的。”
佛桌身後,是一尊玉佛。
想必这就是那尊寒玉佛,它身上已经有了许多道裂纹。文见喜抚上这尊玉佛,她仿佛能摸到佛像的脉搏,她能感觉到,只要再给上轻轻一锤,佛像便会在顷刻间瓦解破碎。
文见喜绕後观摩,看到了颇有意思的一番画面。
这佛像是双面的,前头慈眉善目保平安,後头笑颜盈盈是求金银财禄。
好一个双面神像!
难怪百愿成真呢?人生在世,能得长命百岁,加之金银万贯,还有多少是不能如愿的呢?真真是逍遥极了。
章来缚递过来一把精致小巧的铁锤,笑眯眯道:“我得抽空杀了此妖物,只待你一锤定音。”
文见喜接手,意外道:“你要杀了他,可是他身上有什麽珍宝?”
“纵使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我还是想说,师妹你真的是——非常——非常聪慧的人。”章来缚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铜剑,在手上颠了颠,道:“你知道驻音石,难道你不知道驻音石从何而来麽?”
“不过师妹历练尚浅,书中无记载,不知道也是相当正常的。”
文见喜不知道此人为何每句话,都踩在她的心上,让她感觉那麽不爽。
但她还是好声好气问道:“这驻音石在这妖物身上?”
章来缚点头,道:“是也不是。驻音石,是袈仁的心脏。”
文见喜若有所思,接着陈述道:“剪雪姐姐的老公不是你杀的吧,你原先想杀明何阿玉。”
“不是我想,是他自愿同我做的交换。我帮他炼制压抑发情期的药,三年後他赠我心脏。”
文见喜盯着佛像,应道:“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