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神像前,阿岛师正恭敬虔诚地上香。
狼月自厢房走了过来,待阿岛师将香插在香炉内之後,他才开口,“师父,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阿岛师默念完真言之後,转身看向狼月,他的背後空无一人。
“你大师兄呢?”阿岛师皱眉。
狼月为难地开口,“昨夜晚归宿醉,我喊了他,起不来。”
阿岛师眉宇间更深了,片刻摇头,叹了口气,“就让他睡吧,我们自己去就成。”
顺着昨夜原路,他们来到了京郊,上次凭交古尸之地。
只是眼前的情形,叫二人呆愣原地。
茂盛的树林之後,哪里还有带院子的三层楼房?走近之後,眼前分明是一处杂草丛生之地!
“师父,怎麽会这样?”狼月震惊,开口问阿岛师,“难不成昨夜我们见到的是幻境?可是那日来交古尸,那楼房可是真真实实的,怎麽会凭空消失呢?!”
果然同他昨夜猜测的一般,只不过不曾想过房屋会消失,饶是有诸多经验的他,心中不免也升起一股恶寒。
阿京师的话愈像是一颗原子弹,在他心中炸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遮住了蓝天白云,让侥幸存活的人陷入迷障之中。
他擡起脚缓缓前行,房屋周围皆是杂草,有一圈早已枯死,看起来像是楼房的外围痕迹。
越往里,越像是一块风水宝地。
“听闻京郊这块野地有二十几亩,很早就被人买下来了,但是一直都还不曾开发,若是缺少资金,怎麽会在毫无计划之内花下大价钱将其买了下来,又将其荒废诸多年。”狼月拿着寻龙尺四下查探,一边跟阿岛师瞎唠嗑。
“我要有这些钱,还不如扶危济世,把自己的日子过滋润了。你说是吧师父。”什麽傻瓜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地方,怎不说有些暗地企业还是真黑心呢。
阿岛师站在屋痕正中,闭着双眼,原地慢慢地转了一个圈,做了一个深呼吸後,再睁眼观察四周景色。
先不论脚下杂草丛生,此地山水环绕,清风拂面,确实是个锦绣山河的好地方。原本也是个荒岭,鲜少人来,再被集团并购之後,更是无人问津了。
“此地往前百米朱雀处有一条深河,多年前我曾到过那河岸,站在桥上,置身其中,水静清幽,虫鸣撩耳,有种闲来上山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之感。”阿岛师拉回思绪,继续道,“玄武靠山,青龙白虎握岗,负阴抱阳,确为绝佳风水宝地。”
“师父您看!”狼月像是发现了什麽东西,将寻龙尺归拢一手,弯腰捡起了一个物品,将之擦了几下之後,小跑着过去交给了阿岛师。
阿岛师接过手,这是一个陶土石器碎片,碎裂之处尚可见简洁的构图,以黑红棕三色为主,线条简洁流畅。虽然只是碎片,多看几眼,仿佛可透过此碎片,与之隔空对话。
“此为。。。。。。古文物!”
“师父怎麽确定?不是近代代仿品?”
“此物阴气极重,上有化不开的怨气。”阿岛师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篆,两指夹着念了几个咒,便将符咒裹住碎片。
狼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文物,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指不准这里以前有人生活的痕迹,日月变迁,变成了如今模样。”
阿岛师摇摇头,既然是风水宝地,便会有它的用处,结合狼月的描述,加之昨夜所见。。。。。。
“再找找,附近应该还会有。”
果不其然,两人又在屋痕之内寻到了三个碎片,只不过,按照碎裂的痕迹来看,好似不是同一个文物上的,这便说明,此地文物可数量可观,许是前有盗墓贼落下的。
阿岛师将其他的文物碎片同前面一般,将之用符篆包裹之後,把它们都收在背袋里。
他慢悠悠地打量着脚下的地,擡起两指摸了摸下巴,猜测道,“这地底下,应该是一座古墓。”
狼月闻言继续拿着寻龙尺勘探,在一处杂草掩盖之处定住,他随後收起寻龙尺,从背袋里拿出组装的洛阳铲,小心翼翼地开工。只不过在他落下一铲之後,那地好似原本就是中空之地,被他这麽一下,破开空气,霎时一脚踩空,落下一个小坑之中。
“你没事吧?”阿岛师拨开杂草问道。
“我没事。”
还好小坑只有一米多高,狼月也没有受伤。
狼月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小坑,往内半米依然是中空的,但是并没有坍塌。
“师父,这里面有石板,半开着,但是人进不去,看样子是个古墓的入口,”狼月的声音传来,阿岛师跟着下了坑。
他半弯着腰走到狼月身边,顺着狼月手电筒照射的地方,的确看到了两面与土地相生的石板。他接过手电筒,往半开的石板里面一照,侧面壁上好似有一副已经风化了的彩绘石壁,再往下一照,一点莹绿折射晃了他的眼睛。
阿岛师微微一顿,蓦然一惊。
“不好,报信蝉!赶紧离开此地!”
二人收起工具,忙中有序地退出小坑,在到坑口之时,阿岛师的脚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俯身捡起来一看。
那是一个透明封闭的罐子,里面伴着浅黄色的液体,装着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他心想许是跟古墓有关的物品,便顺手收进背袋,与狼月紧急撤离了此地。
待赢天接到讯息来到此地之时,早已不见了阿岛师师徒二人的影子。
赢天冷然一笑,“知道了我的秘密又如何,生死簿上,再添二人。”
阿岛师与狼月回到清风观,刚一口水下肚,便听到了有人敲门。
狼月与阿岛师对视了一眼之後,前往开门。
“谁?”他开了一条缝问道。
却见门外的人递给他一张名片,道,“鄙人是私家侦探,名蓝苏。在昨日的酒店监控看到了你们三人,前来一会。”
狼月回头看了略微思索的阿岛师一眼,见他点头,才接过那人的名片,并开门请了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