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映雪眼看皇帝生气的走了,心里有些不忍,但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眼神有些落寞。
张敬梓看着这突如起来的变故,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便轻轻问道:“大哥,那个就是当今的皇帝?他为什麽会生气?”
张浩宗急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说话。
千山暮此刻才直起身来,对着张锦凤拱手说道:“哎,没想到当今圣上心胸如此狭窄,放眼世间,但凡有才华者,谁没有一点傲气?张谷主且莫要放在心上,老夫对你还是十分欣赏的,即便皇帝那里难以容纳,但我天机阁随时欢迎你加入。”
千山暮觉得这是个拉拢张锦凤的好机会,便不失时机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张锦凤听到千山暮此番话,心里大抵明白了他的意图。但千山暮这般随意妄论皇帝,由此也可见小皇帝确实无法控制朝纲!内心反倒为小皇帝叹了口气。
尽管千山暮的意思表示的相当明确,但张锦凤认为,自己已经答应了小皇帝在先,若是天机阁与大道一事无关,他或许会考虑考虑,但如今这局面,他显然不能答应千山暮的邀请。
可张锦凤回头看了一眼张敬梓,心里又有所动摇。于是半天没有吭声。
华映雪见张锦凤不表态,厅里这几人也都陷入僵局,便只好出来打圆场,轻轻扶了一把千山暮:“师父,此事咱们从长计议,锦凤小弟他们也是久居深谷,如今初入尘世,对这世间的事还需要时日加以熟络,不忙在这一时。来来来,我们先用餐吧!徒弟我都饿了!”
华映雪边说着边给千山暮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上,然後举杯,邀请衆人。
千山暮也并不想僵持着,便也举杯,刚想要说话,且料张敬梓却已经开吃。
张敬梓自从进了千机阁,就被告诫不准乱动,但他这次醒过来以後,常容易饿,此刻已然是憋不住了,见到有人提议用餐,立刻开动了。已经左手执鸡腿,右手端酒杯!
张锦凤急忙转身,对张敬梓说道:“敬梓,乖,坐好了。”
千山暮见张锦凤对张敬梓说话,犹如对三岁小儿一般宠溺,果然张敬梓智力受损,内心一动,走上前来便说道:“你就是张敬梓?”
自从进入天机阁,张浩宗内心一直未放下戒备,此刻忽然见千山暮走过来,便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接口说道:“是,这是我三弟。”
千山暮止住步伐,脸上如慈父般的笑容,看着张敬梓:“孩子,慢点吃!”
张敬梓嘴里塞满食物,乖巧地点头:“嗯嗯,你们也吃啊,大哥,二哥。”
张锦凤看着张敬梓,心里有些痛,同时也更加痛恨当日攻击鬼谷的人。
虽说小皇帝表明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要灭了鬼谷,但此事毕竟因他而起。因此,张锦凤打定主意,等查清大道一事後,便还了小皇帝的枢密令。
千山暮不动声色看着张锦凤,没有再提是否加入一事,而是借着探讨张敬梓受伤的原因,拉起家常。
明了张敬梓受伤的过程,千山暮说道:“贵师弟这伤,瘀血在内里,短期之内恐难以有良方,但若留在我这里,待我慢慢调理,必定有法子让他恢复。”
张浩宗听到千山暮想留张敬梓在千机阁,立刻说到:“不行,二哥从来没离开过我们。”
张锦凤知道千山暮此举用意,因此也不同意留下张敬梓。
千山暮大概觉出自己太过于急促,心中懊悔自己低估了这几个孩子的警惕性。弄巧成拙啦。
于是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向张锦凤问道:“张谷主,听说贵派中藏有千百年来的武功绝学,但近日一衆武林人士将谷中烧了个精光,除了看不出什麽名堂来的一本残卷,也没找到什麽秘籍绝学,难道说传言有假?”
张敬梓闻听此言,眼神一闪,奈何嘴里塞满食物,没来得及说话,便被张浩宗拉了过去。
张锦凤无奈地叹口气:“阁主明鉴,鬼谷若真有神功秘笈,我等还会这样狼狈?”
千山暮闻言,朗声大笑:“也是,老夫迂腐了!来来来,喝酒喝酒!管它什麽神功秘笈,不如美酒佳肴来的痛快!”
在千山暮看来,张锦凤绝对不可能是鬼谷谷主。因为他之前见过鬼谷谷主,所以对前任谷主云游一事,千山暮心存疑虑。当华映雪传信说张锦凤已经接管鬼谷,并要前来求药之时,他便打定主意,邀请小皇帝前来,看看小皇帝是否知晓张锦凤是鬼谷谷主一事,同时也想看一下两人见面时的反应,以确定皇帝与鬼谷之间是否真的已经联手。
但没想到张锦凤等人居然不知礼节,而小皇帝更是乘机恼怒,甚至首次否决了他的建议。
千山暮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却有了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