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庄主!”几人同时喊出口来。
唐暮直直倒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
华盟飞身出门,院内早已空无一人。只是地上隐隐写着一行字:
勾魂有令,令出必果。
叶飞有点气急败坏,双脚一跺,转身对唐柳唐槐说道:“恕在下无能,另一半赏金我不要了。”逐鹰手和花百灵闻言,也随着叶飞一同走了。
悲音大师见状,只得空念佛号:“阿弥陀佛!唐施主,此生罪孽已消,往生去吧!”言毕,唱着佛号走了。
华盟见唐柳唐槐两人还扶着唐暮的尸体在院内发呆,便上前说道:“两位节哀!”
唐柳终于从惊愕中转过来,将唐暮轻轻放在地上,转身对华盟说道:“华大侠,我家庄主即便过往不堪,但他对我兄妹二人确实很好,世人皆可恨他,我们也不会恨他。”
华盟点点头,心想这兄妹二人到也算知恩,只可惜了明珠暗投,当下动了心思想要收留,便说道:“若你二人日後无有打算,来我华家如何?”
唐柳唐槐相视一眼,唐柳回道:“多谢华大侠好意,如今家主尸骨未寒,我等暂不打算离开。哦,还有您那份赏金,等我取来给你。”说完转身要去你去东西。
华盟既然已经开了口收揽二人,怎麽能有这小气之举,便开口说道:“惭愧,未能应验许诺之事,岂有颜面再提酬劳,这一份也留给唐夫人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预付的一半赏金来,递给唐柳。
唐柳急忙推辞,说是家主的意思不得违抗。华盟则说道:“如此,就当是我奉上,交由唐夫人养家糊口吧。”
唐柳知道华家富奢,区区小钱而已,便也不再推辞。
待唐柳唐槐设好了灵堂,唐府上开始操办丧事,华盟在灵前献了一炷香,吊唁一番,再度留下招揽唐氏兄妹的话後,离开了。
唐家自办後事,无人理睬。
但勾魂令出,令出必果的承诺,再一次震撼了整个江湖。
这其中,最受震撼的自然是刚刚收到勾魂令牌的姬封丘。
姬封丘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买自己的命。
但他不像唐暮那般怕死,也没有四处寻找帮手,毕竟唐暮花重金找来的那麽多帮手,也没起到任何作用,还不如坦坦荡荡地就在家中坐待。
但是,姬封丘的儿子姬沉和夫人坐不住了。
姬沉望着父亲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脸上的沧桑如雪,心里十分悲痛,俯身在父亲脚边低啜。
姬封丘摸着儿子的背,反而出声安慰道:“沉儿,人各有命,或许这是我的宿命,好在勾魂令从不株连,往後你要好好待你娘。”
姬沉猛地擡起头来:“不,爹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你性命。”
夫人在一旁泪眼婆娑了许久,忽然擡头看着姬封丘,半晌没有说话。
姬封丘被夫人的注视盯得心里忐忑,禁不住开口问道:“夫人,为何这般眼神看着我?”
“老爷,传言勾魂令所勾之人,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可是老爷家世清白,自幼饱读诗书,取得功名之後,为官也是克己复礼,兢兢业业,凡事以百姓为上,虽贵为一方大员,却还过着这般清苦的日子,怎会有人谋你性命?”
姬封丘叹一口气:“或许是我挡了别人的道吧。”
夫人还是不信:“妾身闻言,那勾魂令在索命之时,都会历数其人罪状,想必不会有假。除非老爷确有不赦之恶,否则,怎会招惹勾魂令。”
姬封丘闻言大惊:“夫人,你,怎会有此等想法,老爷我的为人,难道夫人还不清楚?”
夫人沉默不语。
姬封丘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完全不同往日,姬沉看着父母争吵,不免心里悲伤,对母亲的话,他也是难以认同,但为人子女,不能指责,便起身说道:“爹,娘,此刻不能乱了阵脚。那鬼谷几百年来,也许会弄错一两次也未免不可。我相信爹爹清白,若是到了那日,他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我定要据理力争,他们无有证据,也难以服衆。自然也不能将爹爹怎样。”
夫人却十分疲惫地说了句:“如此甚好啊!”
姬沉见母亲的心思依然执着,便再度开口:“到那日,我们不必寻求帮手,只要找来许多见证的人,让那勾魂使不能无凭无据乱杀人即可。”
姬沉主意拿定,心下稍稍安定了许多,便请母亲回房休息去了。
鬼四和张锦凤从唐宅回来之後,没有返回鬼谷,而是直接来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