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绝不会把光脑丢在书房里,想到那不妙的可能,班乐尔的脸色唰一下比灯光还白。
指尖死死扣住雄父的光脑,班乐尔一瞬间空白的大脑只能单句循环班徳三小时对他的最後一句叮嘱——“若是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不要声张,去找冕下和岱赭。”
一语成谶,早知道,早知道,在雄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呸呸呸了。
班乐尔感觉浑身的气力都被雄父落下的光脑吸走了,手指用力到痉挛,双脚却软得站不住,只能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地板坚硬的冰冷之气向上穿透进班乐尔六神无主的大脑里,让班乐尔从仓皇中拔出一丝清明。
现在还不是消极的时候,雄父只是不见了,他现在要救虫……
对!救虫!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而已,雄父是A级雄虫,还是雄保会长,很有用,肯定不会被轻易撕票。
要是雄父遇到这种事,他会怎麽做呢?
对,雄父告诉过他怎麽做的,找冕下和岱赭,对,找他们。
还有什麽,还有……不能声张,对,不能声张。
班乐尔现在一刻不停的肯定自己,好像每一声肯定,都会增大班德安全回来的概率似的。
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孑孓,在骤然失去保护伞时,也开始兵荒马乱的僞装成长大的模样。
两分钟後,书房的门再次打开,班乐尔除了苍白的不太正常的面色外,几乎已经看不出端倪。
闷头走到楼梯口,班乐尔尽量压住颤抖的声线交代着护卫雌队长,
“雄父说被我吵得头疼,要自己静一静,无论是谁,都不要去打扰他。”
护卫雌不疑有他,以为班乐尔是被会长训得狠了才蔫蔫的,压低了声音宽慰道,“少爷别往心里去,会长就算说的再怎麽不中听,也确实是真心诚意疼爱您的。”
班乐尔胡乱点头,“我先去格林尔斯家族躲会儿,记住啊,我没回来之前,任何虫别进去触雄父的霉头。”
话说的还算俏皮,但班乐尔十分清楚的感知到他的话里没有情感丶全是技巧。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扮演开朗的自己。
“好的,少爷。”护卫雌们只以为班乐尔是在好心提醒他们。
班乐尔低头下了两层楼梯,旋即状若无意似的提了一句,
“在我之前最後一个进书房的是谁啊,让雄父生了这麽大的气,还连累了我。”
护卫雌队长略微沉吟道,“是管家。好像是要和会长谈什麽绝密内容,还让我们退避。”
“好,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再和管家算账。”这话班乐尔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管家吗,那确实能够趁雄父不设防的时候下手,而且机会很多。
该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班乐尔提起精神快步下了楼,多耽搁一秒,雄父就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