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平静如水,像是一滩死水,她眼睛没有一丝精神气,也不再大笑了,“你的下场,我做了无数次梦了,现在终于实现了。”
“这就是老天爷对你这种人的报应,希望你死了投生畜生,被人宰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永远都不能当人。”
山大海还要再骂,楚玉琼终于出声:“拉出去,乱棍打死。”
这一声,让士卒连拖带拽,为了不让人再开口,就捂住山大海的嘴。
胡略咋呼着道:“喂喂喂,就不能让我先打断他的狗腿再乱棍打死吗?”
楚玉琼无所谓地说:“没办法,他太吵了,直接乱棍打死得了,你不高兴可以去鞭尸的。”
胡略:“……”
她说的鞭尸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那还不如活的时候打断狗腿呢,反正他对鞭尸没意思。
张牙儿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有人被死拖了出去,不一会就下了死手,往死里打。
到处都是那人的惨叫。
张牙儿恶寒了,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不能不来。
实在是那个阿花太难杀了。
他次次下毒,这小子跟背後长眼睛了似的,不是逃过,就是非要他先喝。
他要不喝就不行,又开始说起了长篇大论。
就光听阿花的家事,这一来二去的,他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了,还不能毒死人。
张牙儿想着改变策略吧,这人也不上当,从不把背後交给他。
严防死守,都不能把人弄出个好歹来。
这也就算了,那小子老是问他一些有的没的,就比如他都这麽大了,居然还没有娶妻,实在是世间奇葩事。
张牙儿心被扎了。
要不是阿花没有对他转过背後,真的想一个脚滑下去,将人踹一脚。
张牙儿没法子了,他只好来找军师了。
这不,就没有好运气,碰见了不该碰到的画面。
也好在,军师现在的身份是他亲叔,他还能来去自如。
张牙儿来了之後,啥话都不敢说,跟个鹌鹑一样。
何风君见着了他,都装作没看见,一直待在楚玉琼身边,时不时应着几声回话。
张牙儿:“……”合着他就不该来啊。
他怀疑军师是重色轻友。
楚玉琼还在听女人所说的人员都有谁,也没功夫看他们俩人。
她听完了,思虑片刻後就让女人离开了。
“阿君,这件事你办得很好。”楚玉琼回头,似有所感,夸赞道:“我想你早晚都有所成,不会一直在我身边屈身。”
何风君温笑,依旧是对着她百依百顺,“将军说笑了,我没什麽好的,遇到她也是巧合,她说来也是位奇女子,自始至终都没忘了自己的恨,我很是同情她,也相信她所说的一切,能这麽快捉到人,也有她的一份告知。”
他这麽说也是好话。
捉到人是早晚的问题,不存在让人跑了。
可那女人敢自己来,还能全盘托出,他也乐意接受,快速逮着了人。
“山大海死了,我从不轻饶这等强抢民女,更不用说还因为这家破人亡,未婚夫和她阴阳两隔,她今後就是自由身,不会再看到仇人,我会帮她再捉拿打人的馀匪。”
楚玉琼觉得何风君在谦虚,就道:“你也是不错的,要是副将在,他定会对你有所改观。”
“我觉得你够好了,等我忙完了这些事,我可以再教你用剑。”
一提到陆方成,何风君眼神闪过了抵触,又很快恢复如初,“我不能和陆副将比,他武力比我好。”
“我手无缚鸡之力。”
张牙儿不敢相信这是会从何风君嘴里说出来的话,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而表示自己的震惊。
虽然说军师不用上战场打战,不用示面,不似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可也没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度吧。
要说手无缚鸡之力,他不可能有啊。
楚玉琼凝见了张牙儿的表情,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做什麽这副表情,难道他说的不对麽?”
何风君也寻声看着张牙儿,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是有什麽问题麽,侄儿,嗯?有什麽事可以说出来的,我是你叔叔。”
“不是…”张牙儿只犹豫了一秒,“是太对了。”
他都要含泪说对了。
是能明白军师为何不喜他叫叔了。
他也不喜军师叫自己侄儿,想吓死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