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你和公子上次之事,你们也算是生死相交了,所以我不希望你或者祝馀给公子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上一瞬苏木还无奈笑着,下一瞬,在苏木听到听到此话後,笑容一瞬收回,甚至语气中带着冷意:“你什麽意思?”
苏木觉得,他这话怎麽听都不像好话,什麽叫做她们会给顾长宁带来麻烦,要是从头到尾来讲,她身上所以旧伤新伤以及无数的麻烦,似乎都是顾长宁所带来的。
扬风又觉自己话没说清楚,但想起自家公子向来不喜表露所想,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家公子解释个清楚。
“我想苏姑娘之前一定听说过上京两大势力鼎足之说。这两大势力,一个是手握兵权的侯府,另一个便是掌着朝中大事的谢相。”
扬风压低着声音:“如今,圣上已然能够独挡大局,但手中无势无权,自然得处处小心,不管是谢府还是侯府,宫里那边都小心盯着。”
“你可知,三年前周副统,便是上头收权的第一步?”
“而这举发的手笔,便是谢府那人所做。”
提起周副统,苏木似乎有点印象。蔺州处南,荒南发生战事时,她还曾到军中做过医士,自然也知,当时明明敌军来袭,防不胜攻,缺乏兵力之时。
却正是在这样紧急之时,却有消息自京中传来,说周副统私通外敌,需立刻回京接受调查。
缺少援兵支援,顾长宁所率领的统兵才会因此被困荒南。
苏木没发话,静听着扬风之语。
扬风继而开口:“尚且不论这罪是否为真,但宫中收权之心昭然若揭,上头可以以谢家对付军权,自然也想利用顾家对付宰相一家。”
“总之,必要有一方倾落,这权才能回收。”
可圣上,既想收回兵权,却又无实人可用,这才只得让老侯爷一直驻守边关,无昭不得回京。
这话,扬风没有说出来。
说到此,苏木却还是不明白这些争斗与祝馀有何关系。
她正要问,扬风继而开口:“也是在三年前,娴妃才入嫁宫中,上头不过是想以此牵制住顾家。”
“而祝馀,亦是如此。”
“有一个不够,需得多方牵制,才能叫人听话。”
“在侯府,不乏有宫里明着暗里所派之人,侯府一举一动,都在上头的眼底。他们虽不知你和祝馀乃何处之人,但却知你和祝馀关系亲密。”
“虽不了解公子待你之情感,但总的来说,也是发现了你与公子之间并非简单奴仆一般,所以,要想要先发制人,一旦有任何关系变动,上头想要牵制你,是和想要牵制顾家之思虑一般无二。”
“牵制我?”
苏木不解,听得更是迷糊:“所以,这些日子宫中常传祝馀前往,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以她为棋,来牵制我?”
苏木苦笑:“也太看得起我。”
她和顾长宁根本没有那种可能性,更别说用来牵制顾长宁,若有一天她碍着顾长宁的眼,他怕是一刀便能要了她的命。
但她的确没想到,简单一事其中却牵扯出错综复杂之事,也难怪那日翻案,圣上还不愿直接迁怒相府。
他想要除掉一方,但又忌惮另一方。
所以,圣上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无论是顾长宁还是谢辞桉,他在比较,在比较谁更有用,能帮助他拿回他想要的东西。
这样想来,顾长宁若是眼疾好了,眼前所面临之难,怕是比现下多得多……
苏木听的明白,她似安慰般点头:“你放心,若蛊解了,明日我们便可离去。”
扬风正想要再说些什麽,亭中已传来张叔的声音。
“公子,你回来了,苏姑娘正在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