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首领挟持的人质,趁着慌乱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婉儿姐,那里有个侧门,快—”
碧玉挣扎着解脱出来,见她们已经被困火海,大门又被另外两个黑衣人拦住去路,赶紧向他们指了另外一条路。黑衣人首领,趔趄着向後退了一步,见她欲逃脱,飞快上前匕首狠狠扎向了她後背。
她顿时停在了原地,眼神顿住,嘴角流出淡淡血迹。
“碧玉,碧玉。”江诗婉见状不顾一切冲向了她,黑衣人又快速向她奔来,手里的匕首劈头盖脸向她飞来。
她把碧玉护在身下,擡起脚来顺势腾空把对方匕首踢出去老远。黑衣人依旧不罢休,抓起起火的屏风便向她们砸去。江诗婉擡起手臂,奋力把屏风打向一边,然後带着她向出口逃。
此时三位黑衣人把她们包围在一起,个个凶相毕露,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你们跑啊,继续跑啊”他们同时向她们进攻,黑衣人首领眼睛猩红:“群雁图拿来,快。”
“那个头啊——”张田此时冲了上来,手里举着个卷缸突然砸向了黑衣人头顶。
黑衣人首领两眼一翻,整个身子便倒了下去,另外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向他们冲了过来。房间内浓烟四起,火光冲天,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
其他两个黑衣人手拿匕首,快速向她们逼近,江诗婉护着身下婢女被逼到墙角,浓烟裹着灼热的火苗翻涌,他们两人张牙舞爪的身影映射到了房顶之上。
此时後院突然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司遥提剑踹开已经烧了一半的木门,高大身影如闪电般刺入敌人胸膛。
蹲在角落里的江诗婉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她整个身子一软缓缓倒进了他的怀里。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要赶快撤离。”司遥抱起她向门口走去。
碧玉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她的脸上沾满了黑色烟灰,几缕头发混着泪贴在脸颊上,她紧紧跟在他们身後,离开了此地。见他们安全走出火海,等候在院子里的吉祥三宝顿时欢呼雀跃着跑了过去。
阴暗逼仄的牢房里让人看不到一点希望,青砖上泛起绿色青苔,潮湿又黏腻,空气中散发着腐烂血腥的味道。被抓的黑衣人首领正躺在牢房角落里,眼神空洞无神地望着牢房房顶。
张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毛笔,目不转睛盯着早已放弃挣扎的他。他已经审讯了整整两日,愣是没有问出一句有价值的线索。
“裕王盗取群雁图到底有何计谋?你再不说,老天也救不了你了,江严。”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黑衣人依旧目不转睛盯着牢房顶,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来,来,来,鲁司直赶紧上刑具,软得不行只能来硬的了。”他一招手,站在旁边的鲁达便拿起一桶冰水,命人按住他的冰,从头顶浇了下去。
他挣扎摇晃着脑袋,疯狂呐喊:“不说,打死我也不说,有能耐你们就把我杀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他脸上,张田怒不可遏盯着他:“就这麽杀了你,便宜你了。你可知盗取这群雁图该当何罪?裕王已经被送到了皇城司,他早已经把你招出来,就是你带领人盗取的,他已经不能保你出狱了,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甘心情愿为他做事,他呢?反手就把你卖了,你咽得下这口气?”
黑衣人江严眼神闪烁,他不知眼前大理寺人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我这条烂命就是裕王给的,他把我卖了我也认了。”
“你是认了,那你烧了江家的宅子,江家之女还未找你算账,她能让你这麽轻易死去?”张田目不转睛盯着他,“她已经去了你家,听说你还有个卧病在床的老母。”
“你们要做什麽?不要动我的母亲,她家宅子被毁,我赔给她便是了。”黑衣人江严挣扎跳了起来,“你们要敢动我的母亲,我到下面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赔?你怎麽赔?你一无所有,还欠了药铺不少药钱。你可知晓,那江家府邸值多少钱,你就是打八百辈子工都不够赔的。”张田轻蔑瞪了他一眼,“说得倒轻巧,拿嘴赔,谁不会。”
“江家当年不是被满门抄斩,为何她还活得好好的?我依稀记得,他们被灭门了呢。”黑衣人江严皱眉喃喃自语,“都怪他们家当年惹上了麻烦,连我们也受到牵连,要不然妻女也不会充没到教坊司。”
“既然江山家有人活着,就该为此偿命我们,为何我反倒赔她银子,她家宅子烧得好啊,烧得妙。”
张田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变了,“你说什麽?你的意思是你与江山一家是远亲?”
“是,要不然我能如此恨她,一把火烧了她的後院。”
“妥了,小子你命这回是真值钱了,江家远亲,”张田重重拍了他的肩膀,“是江家救了你啊,所以不要再诅咒她了啊。”
“你这话什麽意思?”
“江山一家呢,当时全家被灭门,是场阴谋,是谋杀,阴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