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不就是报应吗?”
江诗婉忍不住对天狂笑。
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她有幸观察过田富几日,确信他天生孱弱有隐疾,需要特殊的东西加持才能存活。
而那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便是他遗失的扳指。
田富脾气暴躁丶喜怒无常,还时不时的晕倒,再加上他一直在牢房里念叨着父亲会来救他时,她便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回想起花嬷嬷对他的印象全是翩翩公子的形象,与在牢房里的他性情大不不同。
再联想到他随身携带的扳指已经被司遥获得,则更是应验了自己所想。
田华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拼命隐匿儿子病情的事已经被她发觉。
“你把我儿子怎麽样了?”他掐着江诗婉的脖子令她腾空而起,猩红的眼睛发出愤怒的火焰。
腾空而起的江诗婉哪里是他的对手,不管她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田华清唯一的嫡子他给予厚望,然老天待他实在不公。
从小孱弱无法拿起刀剑的田富实在是让他太过心酸,暗地里寻过多少名方都没能让他痊愈。
为了遮掩他儿子的隐疾,他是用心良苦,百般算计。
田富从小就戴一银制的头冠,从古至今银都有辟邪的说法,它能産生强大的磁场,庇护肉身。
除了这个习惯,他还手不离一个特制的和田玉扳指,此扳指表面看来与寻常之物无异,天知晓这是他为儿子特意求来的。
他处心积虑隐藏了他儿子二十多年的病痛,却被眼前这个姑娘轻而易举地看穿,他怎能不愤怒。
“你—把—我—杀—死,就—不—怕—司—遥—来—寻?”
江诗婉忍住痛苦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你抓来就是为了引他前来,如今我儿在他的手上,就用你来换。”
他发出狰狞的笑声。
“你—怎—麽—确—定—他—会—来?”
江诗婉痛苦地吐出这些字。
“凭他在花满楼舍身救你,他对你有情,本官不信他会放任你不管。”
被遏制住喉咙的江诗婉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她胸口起伏,嘴巴张大尽最大的努力呼吸着。
听着他的话,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回忆着当时她也是被田华清掐着喉咙,两人从花满楼三层的房屋中破窗而出,她从中庭处向一楼徐徐跌落之时,司遥适时出现拦住了她的腰。
原来是田华清误会了,想到这里皱着眉头的她不由得苦笑。
向来不近女色,天生高冷的他怎麽会对她动情?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破窗而入,只见司遥少卿着一身黑衣的华服,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薄唇轻抿,不羁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冷笑。
身上头上落满了洁白的雪花的他,如猎豹般敏捷纵身而入,身姿轻盈的如同黑夜中的幽灵。
紧接着他单膝跪地,右腿顺势前伸犹如羽毛般轻盈的落了地,不带一丝声响。
他那如鹰般的眼神犹如盯着猎物般看向了站在前方的田华清。
田华清被他无形中的气场所震慑,他猛地松开了江诗婉,下意识地向後退了几步,脸上露有些许的慌张。
司遥迅速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缓缓地拔出身後的剑直接刺向了他。
田华清一个躲闪,趴在了旁边的博古架上,上面的瓷器接连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