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大乱!
就在御医们束手无策之际,一道白影闪过,药灵竟公然现身,口吐人言,直指那锅汤药:“这汤里有‘赤髓藤’的味道!这种藤蔓性烈,炮制极难,整个太医院里,只有孙大人的私人药箱里才有!”
一言惊醒梦中人!
禁军侍卫得讯,立刻破门冲入孙仲景的丹房。
只见孙仲景正手忙脚乱地将一本厚厚的账册投入炼丹炉中,火光映照着他那张惊惶失措的脸,火星飞溅,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焦糊味混着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人赃并获!
审讯室里,面对如山铁证,孙仲景自知在劫难逃。
他猛地一咬牙,竟欲咬舌自尽!
然而侍卫早有防备,一把捏住他的下颚,虽未让他得逞,他却已是满口鲜血,状若疯癫地狂笑起来,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祭司大人说得对……陛下已是半具活尸,何必……何必挣扎?”
消息传到沈渊耳中时,他正在批阅奏折。
“活尸?”他停下笔,慢慢抬起头,眼中不见怒火,只有一片死寂的冰海。
当他亲赴天牢,看到那个被铁链锁住、奄奄一息的孙仲景时,他只问了一句话,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你们给朕喝的每一碗药,都是毒?”
孙仲景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惨然笑道:“不,陛下,那不是毒,是唤醒……是恩赐!等巫王归来,您将成为他最完美的容器,获得永生!”
沈渊沉默了。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侍奉了皇室两代、他曾无比信赖的御医,看了许久许久。
曾几何时,这个人亲手喂他喝下第一碗退烧药,拍着他背说:“陛下会好起来的。”
如今,那双手端来的却是通往地狱的毒羹。
“铿——”
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寒光一闪!
沈渊毫无预兆地抽出佩剑,手起剑落,直接斩断了孙仲景的右臂!
“啊——!”惨叫声响彻天牢,血腥味瞬间弥漫,混着铁链撞击的冷响,令人毛骨悚然。
沈渊将剑锋上滴落的血珠在孙仲景的囚服上缓缓擦净,俯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位祭司——朕,不做谁的容器。要做,也只做灭神之人。”
回宫途中,他对身后的李承泽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封锁天牢,对外宣称孙仲景钻研医术走火入魔,突恶疾致疯。另外,召集工部与钦天监,三日后,准备开启皇陵第七重门。”
命令下达,帝王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冷。
天牢深处的惨叫随风散尽,连同那抹猩红也迅被黑夜吞噬。
宫墙之外,一轮残月悄然攀上中天,清辉洒落皇城,也将药庐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就在此刻——
林清瑶终于收到了由沈昭的秘密渠道送来的密信——皇陵的机关图。
她强撑着反噬后的虚弱身体,将图纸在桌案上缓缓展开。
指尖触到泛黄纸面,粗糙的纹理摩擦着皮肤,仿佛触摸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就在她凝神研读之际,喉头忽然一甜,胸口气血翻涌,再也压制不住。
“噗——”
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点点血花溅落在图纸上,浸染了那些繁复的线条。
此前她曾试过以普通朱砂、甚至寻常伤口之血滴落其上,皆无反应。
直到此刻,当她的精血触及图纸——那一瞬间,仿佛冥冥中有股共鸣苏醒,纸面微微热,墨迹之下竟浮现出淡淡的荧光。
血迹融入墨迹,竟在图纸的夹层中,显现出了一行用南疆密文写就的隐形小字:
“唯有双生命格者,方可启门。”
双生命格?
林清瑶怔住了。
药宗古籍中曾有记载,所谓“双生命格”,乃是世间最罕见、最玄妙的命数。
指二人命运自出生起便深度交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死同契,宛如一人之双面。
窗外月光清冷,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映出她唇边一抹复杂难言的苦笑。
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指尖,轻声叹息:“原来……你要我陪的,不只是疯。”
远处,钟鼓楼的更声悠悠传来,沉重而清晰。
新的一天终究来了,踏着未冷的血与焚尽的真相,一步步走来。
而他们,已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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