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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分粮的争议（第2页）

独眼汉愣了愣，突然往地上啐了口，扛起麦种就跑，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不少。林晚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忽然想起他刚才说要给娘治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再坏的人，也有软肋。

粮仓外的人渐渐散了，只剩下老茶婆带着茶农们在清点茶籽。她们把茶籽倒进陶罐里，用灵泉水泡着，准备明天就去护城河边的坡地播种。老婆婆往林晚秋手里塞了把炒好的茶籽，香喷喷的像瓜子：“尝尝，这是用灵泉水炒的，能提神。”

林晚秋嚼了嚼，果然又香又脆，带着股淡淡的甜味。她往坡地方向看，那里已经有人在翻地了，是老铁匠带着几个汉子，用换来的木料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打算就在那里打铁。

“晚秋姑娘，你看那是什么？”陆灵儿突然指着粮仓的屋顶，那里有几只翅膀带磷光的信号虫在盘旋，像几颗会飞的星星，“是北狄人的虫！它们在找粮仓！”

巨狼突然窜上屋顶，雪白的身躯在阳光下像道闪电，几口就把信号虫吞了下去。陆承宇的军刀在粮仓的柱子上刻了道痕，是今天的日期：“看来他们盯上我们的粮仓了。”他往地道的方向看，那里的入口藏在粮仓的地窖里，“得把大部分粮食转移到地道，只留够三天吃的。”

林晚秋往账册上看，今天换出去的麦种虽然多，但收上来的茶籽、铁矿、兽皮，都是能长远用的东西。她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粮食不光是用来吃的，更是用来种的、用来换的、用来活下去的希望。”

里正拄着拐杖在清点草药，忽然拿起株枯黄的植物说：“这是七星海棠的根，能治刀伤。”老爷子往林晚秋手里塞，“你空间里不是有灵泉水吗？泡在一起敷伤口，比金疮药还管用。”

林晚秋把七星海棠根收进空间，忽然闻到股熟悉的麦香——是新磨的面粉味，从粮仓内侧的磨坊里飘出来的。她往里面看，几个妇人正用灵泉水和面，打算蒸些麦饼给守城的士兵送去。

“晚秋姑娘，你看我打的锄头！”老铁匠突然举着把新锄头跑来了，铁刃在阳光下闪着光，锋利得能削纸，“这是用那铁矿打的，比以前的好用多了！”他往坡地方向指，“我让徒弟们也来帮忙，争取明天就能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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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接过锄头，手感沉甸甸的很趁手。她往护城河边的坡地看，那里已经翻出了大片黑土，像块巨大的绒布，等着播撒新的种子。茶农们正往土里撒灵泉水，水珠落在地上，很快渗了进去，留下片深色的痕迹。

陆承宇的军刀在粮仓的柱子上刻下第二道痕，刀刃上沾着的麦粉被风吹得飘起来，像细小的雪花。“水源地那边没事，王巡检已经带人去拆炸药了。”他往林晚秋手里塞了块刚蒸好的麦饼，热乎乎的冒着气，“老铁匠说明天能打出二十把锄头，够我们种茶用了。”

林晚秋咬了口麦饼，麦香混着灵泉水的甜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往排队领粮的人们看，虽然还有争吵，但更多的是互相帮忙——茶农教猎户辨认草药，猎户帮茶农扛重物，老铁匠的徒弟们则在给大家修农具，叮叮当当的响声像热闹的歌。

老茶婆忽然唱起了采茶歌，是云雾山的调子，咿咿呀呀的像山涧的流水。茶农们跟着唱起来，歌声顺着护城河流淌，混着打铁声、孩子们的笑声，还有远处守城士兵的吆喝声，像幅活的画。

林晚秋知道，分粮的争议还会有，北狄人的威胁也没解除，但只要大家还能这样互相扶持，用手里的东西换活下去的希望，就总有一天能度过难关。她往空间里的灵泉水看，水面上倒映着粮仓的影子，像个小小的世界，里面有青稞，有茶苗，有希望。

陆灵儿的歌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在粮仓的台阶上，小姑娘手里拿着支七星海棠，花瓣在风里轻轻晃：“麦饼香，茶籽黄，北狄狼，别嚣张……”歌声落在每个人的心上，像颗颗饱满的种子，在春天的土壤里，悄悄了芽。

夜色降临时，粮仓里的麦种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麻袋摆在明面上，故意给北狄的探子看。林晚秋往地道里搬最后一袋麦种时，忽然现独眼汉蹲在粮仓的角落里，正往怀里塞草药——都是些治刀伤的好药，显然是给守城的士兵准备的。

“这些能换多少？”他忽然抬头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我……我不想欠你们的。”

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块麦饼：“不用换，送你的。”她往地道的方向看，那里的火把亮得像星星，“要是明天你没事，就来坡地帮忙种茶，管饭。”

独眼汉愣了愣，突然往地上啐了口，抓起麦饼就跑，背影却比来时挺直了不少。林晚秋看着他消失在地道口，忽然觉得，这分粮的争议，其实也不是坏事——至少让大家知道，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想要活下去，就得互相帮衬。

里正拄着拐杖过来，往地道深处看，那里的茶籽已经泡得胀，冒出了白芽。“明天就能种了。”老爷子的白胡子在火把下飘，“等茶苗长起来，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林晚秋往坡地的方向看，月光下，那里的黑土像块巨大的墨玉，等着被播撒新的希望。她忽然想起老茶婆说的话，金骏眉能卖出黄金价，但在她看来，这些茶籽最珍贵的，不是能换多少粮食，而是能让大家重新拿起农具，在土地上播种未来的勇气。

陆承宇的军刀在地道的石壁上划出火星，照亮前方的岔路。左边通向护城河边的坡地，右边通向淮安城的粮仓，两条路都洒满了月光，像铺着层银霜。“走吧。”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天还要早起种茶呢。”

林晚秋点点头，跟着他往坡地的方向走。地道里的麦香越来越浓，混着茶籽的清香，和人们熟睡的呼吸声，像温暖的摇篮曲。她知道，只要这分粮的规矩还在，只要大家还愿意用自己的劳动换活下去的希望，淮安城就永远不会被打垮，他们的春天，也会像茶苗一样，在灵泉水的滋润下，越长越旺。

第二天一早，护城河边的坡地上果然热闹起来。茶农们在种茶籽，猎户们在帮忙挖坑，老铁匠带着徒弟们在打铁，叮当的响声混着茶农的歌声，像勤劳的歌谣。林晚秋往茶籽上浇灵泉水时，忽然现独眼汉也在队伍里，正用新打的锄头翻地，动作虽然生涩，却很认真。

“晚秋姑娘，你看！”陆灵儿突然指着茶籽坑，那里的种子已经冒出了绿芽，嫩得像翡翠，“才种下去几个时辰，就长这么高了！”

林晚秋凑过去看，果然，灵泉水浇灌过的茶籽，芽度比普通种子快了好几倍。她往远处的淮安城看，城墙在阳光下闪着光，守城的士兵正朝他们挥手，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老茶婆忽然举起茶杯，里面的金骏眉茶汤红得像玛瑙，在阳光下闪着光。“敬土地！”老婆婆的声音洪亮得像敲钟，“敬灵泉水！敬我们自己！”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工具，锄头、铁锹、茶篓，在阳光下组成片晃动的森林。林晚秋知道，这分粮的争议，最终换来的不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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