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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陆承宇的抉择(第1页)

淮安城的钟楼敲过三更时,陆承宇仍站在城墙垛口。军刀的刀柄被掌心的汗浸得滑,刀刃映着远处北狄军营的篝火,像条凝固的血痕。风卷着沙砾打在甲胄上,出细碎的噼啪声,混着护城河边茶苗舒展叶片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将军让您三更回去议事。”传令兵的甲胄上结着白霜,单膝跪在砖地上,“说是……说是南边的援军到了,在城外三十里扎营。”

陆承宇的目光从北狄军营收回,落在传令兵冻得紫的耳垂上。这是个刚从青溪镇逃来的少年,爹娘都死在蝗虫灾里,攥着把锈刀就想从军,此刻甲胄里还塞着半块林晚秋烤的麦饼,香气顺着甲缝往外渗。

“知道了。”他往城墙下看,林晚秋和陆灵儿住的院落亮着灯,窗纸上印着两个依偎的影子,像幅淡墨画。昨夜分粮时剩下的麦种袋还堆在墙角,袋口露出的青稞种在月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

回将军府的路上,青石板上的薄冰被马蹄踏得咯吱响。路过粮仓时,陆承宇勒住缰绳——独眼汉正背着捆草药从里面出来,怀里还揣着个油纸包,不用看也知道是给守城士兵的伤药。两人目光相撞,独眼汉突然往墙根缩了缩,加快脚步消失在巷口。

“那小子今日在坡地翻了三分地。”身后传来里正的咳嗽声,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粮仓门口,白胡子上沾着草屑,“老茶婆说他翻的地比茶农还规整,就是嘴硬,问他为啥来帮忙,只说‘换饭吃’。”

陆承宇翻身下马,军靴踩在冰上滑了半步。他往粮仓地窖的方向看,那里的地道直通护城河边的茶园,此刻应该有茶农在连夜浇灌灵泉水——老茶婆说过,茶苗要在寅时喝足水,才能抵得住清晨的霜冻。

“将军找我何事?”他接过里正递来的热茶,粗瓷碗在掌心烫出片暖意,“援军到了是好事,怎么还连夜议事?”

里正往将军府的方向瞥了眼,灯笼的光晕里浮着层白汽:“听说……听说朝廷要和北狄议和。”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敲出闷响,“那些文官说我们耗不起,想把淮安城让出去,换两年太平。”

热茶在碗里晃出涟漪。陆承宇忽然想起三年前的青溪镇,也是这样的冬天,朝廷为了平息边患,把三个村落的土地割给北狄,结果换来的不是太平,是更疯狂的掠夺。他的指节捏得白,碗沿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将军府的议事厅里,烛火被穿堂风卷得直晃。节度使赵崇坐在主位上,花白的胡须上挂着冰碴,显然是刚从城外军营回来。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两份文书,一份盖着朝廷的朱印,另一份画着北狄的狼头图腾。

“承宇来了。”赵崇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你自己看吧。”他把北狄的文书推过来,羊皮纸上的墨迹带着股血腥味,“他们要我们交出所有灵泉水和种子,还要……”老将军顿了顿,喉结剧烈滚动,“还要晚秋姑娘去北狄和亲。”

军刀“当啷”一声撞在案几上。陆承宇的目光像淬了冰,扫过在座的文官——那些人要么低头捻须,要么假装看烛火,没人敢迎上他的视线。“议和?”他忽然笑出声,军靴在青砖上碾出裂痕,“把百姓的命当筹码,这叫议和?”

户部侍郎李大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陆将军稍安勿躁。”他往朝廷的文书上指,“圣上有旨,暂避锋芒。北狄国师说了,只要交出灵泉水,他们就撤兵,还会归还掠夺的粮草。”

“国师?”陆承宇想起仓库瓦砾堆里的檀木佛珠,那股檀香混着血腥味的气息,和矿洞深处的蛊虫味如出一辙,“他要灵泉水不是为了种地,是为了养蛊!”他猛地将文书扫到地上,羊皮纸被军刀劈成两半,“谁要议和谁去,我陆承宇不做这千古罪人!”

赵崇忽然拍了拍案几,烛火应声稳了下来:“承宇,我知道你难。”老将军从怀里掏出个锦囊,里面是半块龙纹玉佩,和陆承宇给林晚秋的那半块正好能拼上,“这是你父亲临终前交我的,说若遇两难抉择,就看看背面。”

玉佩背面刻着个“守”字,刻痕里还嵌着些暗红的粉末,像是干涸的血。陆承宇的指尖抚过那个字,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他练刀,总在他手腕酸时说:“军人的刀,既要斩敌人,也要护百姓,这才叫守。”

“援军有多少人?”他突然问,军刀归鞘的声音惊飞了梁上的夜枭,“能守住茶园和粮仓吗?”

赵崇的眼睛亮了亮:“有五千精兵,都是跟着我守过雁门关的老兵。”老将军往地图上的云雾山指,“北狄的粮草囤在那边,只要烧了他们的粮仓,不出半月就得退兵。”

李大人突然跳起来,官帽上的翎子抖得像鸡毛掸子:“不可!烧粮仓就是撕毁和议!”他往陆承宇面前凑,唾沫星子溅在甲胄上,“朝廷已经答应割让淮安城西的土地,我们何必……”

“闭嘴!”陆承宇的军刀架在了李大人的脖子上,刀刃的寒气让文官瞬间瘫软,“再提割地,我先斩了你祭旗!”他往门外喊,“传我命令,三更造饭,四更集合,随我去烧北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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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外传来甲胄碰撞的脆响。陆承宇收刀入鞘时,瞥见赵崇偷偷抹了把脸,老将军的指缝里漏出句:“你爹在天有灵,该瞑目了。”

回院落的路上,陆承宇特意绕到护城河边。茶园里果然亮着灯笼,林晚秋正蹲在茶苗边,用灵泉水调和草木灰,指尖沾着的泥点在月光下像星星。陆灵儿趴在巨狼背上打盹,辫子上的蒲公英绒球沾了露水,沉甸甸的。

“怎么还不睡?”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军靴踩在草叶上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小姑娘。陆灵儿揉揉眼睛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麦饼,显然是等他回来。

“在等你呀。”林晚秋往他手里塞了个陶瓮,里面是温热的灵泉水,“老茶婆说这水敷伤口最好,你看你手又冻裂了。”她的指尖划过他掌心的刀茧,那里还留着上次炸仓库时被碎石划破的疤痕。

陆承宇忽然把她往怀里带,甲胄的冰冷贴着她的额头,却挡不住胸腔里的滚烫。“明天……”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半天才说,“明天我要带弟兄们出去一趟,可能要几天才能回来。”

林晚秋的手指在他后背的甲胄上划着,那里的接缝处还沾着矿洞的泥土:“是去云雾山?”她早就从老铁匠那里听说了北狄粮仓的位置,“我让林忠跟你去,他熟悉山路,还能带点卤碱草粉防蛊虫。”

“你怎么知道?”陆承宇低头看她,月光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银,像落了层雪。

“猜的。”她往他怀里塞了包东西,是用灵泉水泡过的青稞种,“带在身上,饿了就煮着吃,比干粮顶饿。”她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下,像片羽毛落过,“早点回来,茶苗说想你了。”

陆灵儿捂着眼睛偷笑,巨狼也配合地低嚎两声,尾巴扫过茶苗,带起串露珠。陆承宇把陶瓮里的灵泉水一饮而尽,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比任何烈酒都能壮胆。

四更的梆子敲响时,五千精兵已经在城门口列队。林忠带着护院们扛来几十捆浸了油的柴草,老铁匠特意赶制了二十把开山刀,刀身在火把下闪着冷光。独眼汉也混在队伍里,背着弓箭,腰间还别着那把沾过熊血的短刀。

“你怎么来了?”陆承宇往他娘养病的方向看,那里的窗纸还黑着。

独眼汉往地上啐了口,把弓箭拽得更紧:“我娘说……说你们要是输了,她也活不成。”他忽然往陆承宇手里塞了个香囊,里面是晒干的七星海棠,“这是我娘缝的,说能安神。”

队伍出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陆承宇回头望了眼淮安城,护城河边的茶园里,林晚秋正挥着袖子跟他告别,陆灵儿骑在巨狼背上,举着的火把像颗跳动的心脏。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北狄人果然在险要处设了陷阱,有三个士兵不小心踩中捕兽夹,腿骨碎裂的声音在山谷里格外刺耳。林忠用卤碱草粉在前方开路,但凡有蛊虫出没的地方,白色粉末落下就会冒起青烟,像条无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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