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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教认字的黄昏(第2页)

早饭过后,学堂里又热闹起来。老秀才在沙盘中央写了个大大的“恩”字,五个孩子围着看,影子在沙上叠成一团。“这字心上有因,”老秀才用树枝划着笔画,“别人对你有因,你记在心上,就是恩。刀疤脸给你们搭棚子,晚秋姐给你们煮粥,都是因,都得记在心上。”

石头突然站起来,往盐仓的方向跑。等他回来时,手里捧着块盐晶,晶面被磨得光溜溜的,能照见人影。“俺把‘恩’字刻在盐晶上,”他把盐晶往沙盘边放,阳光透过晶面,在“恩”字上投下细碎的光,“盐晶不化,字就不掉。”

树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青禾给他的药草种子。他把种子撒在“恩”字的笔画里:“等种子了芽,就把字顶起来,长得高高的,谁都能看见。”桥生则往沙盘边钉了个小木牌,上面刻着“记”字,说要让“恩”字有个伴,免得孤单。

盐穗没说话,只是往每个孩子手里塞了颗自己炒的茶籽。茶籽被炒得金黄,咬在嘴里脆生生的,带着股咸香。“这是云狄的味道,”她小大人似的叹气,“记着这味道,就记着谁给的暖了。”

午后的日头正烈,刀疤脸带着牧民来学堂修补屋顶。听见孩子们在念“恩”字,他扛着松枝的手顿了顿,独眼里的光软了下来。“别教他们记这些,”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松针从肩上掉下来,“活着哪能总记着欠谁的?不如教他们‘还’字,有恩报恩,才硬气。”

老秀才笑着点头,在沙盘上添了个“还”字:“刀疤脸说得对,‘恩’是记在心里,‘还’是落在手上。你们帮盐仓晒盐,给毡帐送柴,都是在‘还’,只是自己没察觉。”桥生突然拍手:“俺知道了,就像桥,人从桥上过,桥帮人过河,就是桥在‘还’人走它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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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宇恰好路过,听见这话,军靴在门槛上磕了磕:“这话说得好。当年修桥时,北狄出了毡子,淮安出了木料,谁也没算过谁欠谁,可桥就这么成了,这也是‘还’。”他往孩子们手里塞了些新铸的铜钱,“拿着,去买些纸笔,把‘恩’和‘还’写在纸上,比刻在盐晶上更能长腿。”

孩子们拿着铜钱往杂货铺跑,影子在地上追着跑,像串会动的字。杂货铺的掌柜是个南来的商人,听说孩子们要练字,非要多送一刀纸,说:“俺当年逃荒,就是靠人给的半块饼活下来的,这纸就算俺替那半块饼‘还’的恩。”

黄昏时,孩子们的纸上都写满了“恩”和“还”。石头的字力透纸背,墨都渗到了背面;树根的字歪歪扭扭,却每个笔画都连着;桥生的字里总带着木屑,是他刚刻完木马就提笔写的;盐穗的字周围画满了茶芽,像给字戴了串绿项链;茶芽的字写在茶纸上,纸香混着墨香,让人心里暖。

老秀才把孩子们的字贴在学堂的墙上,晚风穿过窗,纸页哗哗响,像在念着什么。林晚秋看着那些字,突然觉得它们真的长腿了——有的往盐仓跑,有的往茶田跳,有的顺着“救命桥”往南坡去,把孩子们的心意,送到每个给过暖的人心里。

刀疤脸扛着盐袋路过,看见墙上的字,突然往学堂里喊:“石头,来帮俺记记账!”石头攥着笔跑出去,盐袋上的盐粒蹭在纸上,把“恩”字的最后一笔染成了白,像给字戴了顶小帽子。

陆灵儿来送晚饭时,盐穗正教她写“还”字。笔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走,像条不听话的小蛇。“俺总把‘辶’写得太长,”陆灵儿懊恼地笑,军裙上的茶渍蹭在纸上,“像拖着条大尾巴。”盐穗用小手握着她的手教:“得像桥洞一样,弯弯的,才能把字送过去。”

月亮升起来时,孩子们还在纸上写字。老秀才往砚台里倒了点马奶酒,墨香里立刻掺了点烈,写出来的字都带着股硬朗气。“这字得有骨头,”老秀才说,“就像你们,不能只记着暖,还得学着给别人暖,那才是字的魂。”

茶芽突然往每个人的纸上放了片茶芽,说:“这样字就有根了,能在纸上长,也能在心里长。”他的纸上,“恩”字和“还”字挨在一起,中间夹着片茶芽,像两个手拉手的人,站在茶苗地里。

林晚秋往灶里添了把松枝,火光在墙上晃,把那些字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她想起老茶婆说过,字是活的,能跟着人走,能陪着人长。这些教认字的黄昏,就像给孩子们心里种了片字的田,春种秋收,总能长出些暖人的东西来。

夜露打湿窗纸时,孩子们的鼾声在学堂里轻轻起伏。老秀才把墙上的字小心揭下来,叠成整齐的方块,塞进《千字文》的夹层里。书页合拢的瞬间,仿佛听见纸页间传来细碎的响动,像字在互相打招呼,又像茶芽顶破泥土的轻响。

林晚秋提着灯走过“共田”,月光把田埂上的茶苗照得像排站着的小字。她看见茶芽白天插在地里的木板,“茶”字被露水浸得黑,笔画间却冒出了点新绿——是茶籽了芽,正顺着字的笔画往上爬,像要把字从木头里拽出来,种进土里。

桥生做的木马被摆在田边,木板上的“共”字沾着泥土,却被月光洗得亮。老骡不知何时站在木马旁,用嘴轻轻拱着木板,像是在辨认上面的字。林晚秋往马槽里添了把新割的苜蓿,老骡嚼着草,尾巴扫过木马,带起的风把“共”字的影子吹得晃了晃,像在点头。

盐仓的灯还亮着,刀疤脸正借着光盘点盐袋。石头趴在旁边的麻袋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支炭笔,指尖在麻袋上划出浅浅的“还”字,盐粒落在笔画里,像给字镶了道银边。刀疤脸往他身上盖了件羊皮袄,独眼里的光落在“还”字上,慢慢软成了团暖。

天快亮时,林晚秋又去看那片“共田”。地里的露珠在晨光里闪,把“恩”字的影子从木板上牵下来,铺在麦田里,像给麦浪系了条银带。树根撒的药草种子冒出了芽,顺着“恩”字的笔画绕,把字缠成了团绿,远远看去,像个被藤蔓抱着的心。

老秀才背着书箱来学堂时,看见五个孩子围着田埂站着,影子在晨光里拉得笔直。茶芽正用手把爬上“茶”字的新芽往笔画里扶,盐穗往“恩”字的绿团里撒盐晶,石头和树根蹲在地上数麦芒,桥生则给木马的“共”字描新的刻痕。

“先生你看,”盐穗举着沾着露水的小手,“字长根了。”

老秀才往田埂上坐,晨风吹动他的白胡子,像朵飘着的云。他望着田里交缠的字与芽,突然笑出声:“不是字长根了,是你们的心,跟着字扎进云狄的土里了。”

晨光漫过“救命桥”时,桥栏上的刻痕里,狼头与茶芽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个字凑成了个新的词。林晚秋摸着被晨光晒暖的刻痕,突然明白,那些教认字的黄昏,从来不是教孩子们写在纸上的符号,而是教他们把日子过成能芽的字,把人心暖成能结果的词。

风从桥洞穿过,带着麦香与茶香,像在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句子,却把每个字都送进了云狄的土里,等着来年春天,长出满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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