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上下在佛堂诵经祈福,整整两日过去,宫墙内依旧没有任何确切消息传来。
香烛的气味弥漫不散,伴随着越来越焦躁不安的心绪,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隐忧。
第三日午后,芳若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面色凝重,俯身在墨兰耳边低语了几句。
墨兰闻言,眼中瞬间闪过惊诧,但她立刻垂眸,强行稳住了几乎要失态的神情。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对众人微微颔,便随着芳若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佛堂。
然而,此刻的众人早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
墨兰这突如其来的起身离去,立刻吸引了所有目光。
佛堂门外,廊下无人处。
芳若迅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低声道:
“福晋,是俜文里大人设法送出的。”
墨兰接过,指尖颤抖。
她飞快地拆开火漆,抽出信纸,目光急扫过。
俜文里如今官居正四品起居注官,职责便是记录皇帝言行,掌管日常文书,得以随侍在宫禁之内。
信上的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写就。
信中写道——
昨夜康熙皇帝已然驾崩。
但在今日清晨,隆科多当众宣读传位诏书时,九爷胤禟和十爷胤?突然难,厉声质疑诏书真伪,声称笔迹有异,绝非皇阿玛亲笔。
混乱之中,众人这才现,原本保管诏书的那名心腹太监,竟已中毒身亡,而那封至关重要的传位诏书,也不翼而飞。
俜文里在信中急切写道:
“……堂姐,情况万分危急。八爷党显然有备而来,意在搅乱局势。”
“弟以性命担保,日前奉命协助整理文书时,曾亲眼在那诏书上见过雍亲王胤禛之名。”
“如今唯一希望,在于诏书备份。备份存放之处,唯有翰林院掌院学士陈廷敬大人知晓,他亦是弟之恩师。”
“望堂姐持弟之手书前往陈府,恳请恩师出面,迟则生变。”
墨兰读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心脏狂跳。
她瞬间明白,此刻已是千钧一,胤禛和所有支持他的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
她立刻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眼神变得坚定。
没有时间犹豫了。
“芳若,备马!要最快的马!”
墨兰的声音斩钉截铁:
“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在銮仪卫当值的幸舟,告诉他,我即刻便到宫门,让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接应我进去!”
“是!”
芳若深知事关重大,毫不迟疑,转身就去安排。
墨兰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要带着两个心腹侍卫快步出府,身后却传来年世兰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