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太后也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定睛细看,心底不由一沉。
的确是像,尤其是那份书卷气和眼神中的灵动,简直像是柔则年轻时的翻版。
太后心中明镜似的,这个女子年纪小,样貌水灵,又偏偏是胤禛最喜欢的带有诗书才气的类型。
若让她进了宫,凭着这张脸和这才情,难保不会威胁到柔则的地位。
柔则是她的亲侄女,乌拉那拉氏的荣耀系于其身,她自然要帮。
太后心念电转,立刻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秀女姓甄,犯了皇帝的名讳。”
她刻意在读音上做文章,试图寻找撂牌子的理由。
甄嬛心头一紧,却强自镇定,依着规矩解释名讳来源,并无差错。
太后见她应对得体,找不到错处,便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竹息。
竹息会意,将一只猫放了过去。那猫原本乖巧,被竹息一抛,喵呜叫着扑到了甄嬛脚边,险些要扑上他了。
甄嬛虽然脸色瞬间白了白,身体颤抖了一下,但硬是咬着牙,没有惊呼,也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帕子。
然而,站在她旁边不远处的另一个秀女,却被这突然窜出的猫吓得魂飞魄散,“啊”地惊叫出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仪态尽失。
殿内一时寂静。
太后看着镇定自若的甄嬛,眉头紧锁。
她本想吓退甄嬛,却没成想甄嬛如此沉得住气。
胤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看着殿下那个酷似十八九岁柔则的秀女,在那般惊吓下依旧努力维持着体统,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多年前在王府初见的、那个同样带着书卷气、同样灵秀动人的柔则。
时光荏苒,他与柔则经历了无数风浪,感情越坚固深厚,但柔则终究不再是少女,纵然保养得宜,也难掩岁月痕迹。
人总是怀念年少,怀念最初那份纯粹的美好。
此刻,看着甄嬛,他仿佛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胤禛心动了。
他没理由不选。
哪怕知道太后反对,他还是无视了太后不赞同的目光,直接开口,声音斩钉截铁:
“甄嬛,留牌子,赐香囊。”
他顿了顿,目光冷冽地扫向还在瑟瑟抖、试图整理仪容的秀女,问道:
“旁边那个失仪的秀女,叫什么?”
唱名太监连忙查看名册,回道:
“回皇上,是苏州织造孙志和之妹,孙妙青。”
胤禛面无表情,声音冰冷:
“孙妙青殿前失仪,冲撞圣驾,不成体统。拉出去,摈出宫门,永不许再参加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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