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帕子,指节白。
万幸的是,圣上虽然震怒,但终究没有真的褫夺胤禛的亲王爵位。
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秋猎结束,已是初冬。
胤禛回到王府时,整个府邸如同被冰雪笼罩,皇上斥责的阴影尚未散去。
墨兰早早带着府中众人候在门前迎接。
“王爷辛苦了。”
墨兰上前行礼,语气温婉如常,仿佛什么都不曾生过。
胤禛面色阴沉,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只是微微颔,便径直往书房走去。
墨兰示意众人散去,自己紧随其后。
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胤禛眉间的寒意。
墨兰亲手为他斟了杯热茶,轻声道:
“热河的事,妾身都听说了。王爷受委屈了。”
胤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不问本王是否真的……”
“妾身相信王爷。”
墨兰打断他,语气坚定:
“王爷的为人,妾身最清楚不过。”
“这定是八爷党的陷害。”
胤禛凝视她良久,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眼中流露出感动: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墨兰的手。
温热顺着指尖似乎暖进了胤禛的心扉。
墨兰顺势道:
“既然圣上因这事误解王爷行为不检,往后王爷更该在皇上面前证明自己品行端庄。譬如……”
她略一沉吟,观察着胤禛的神色:
“眼下黄河水患频,沿岸百姓流离失所。王爷何不主动请缨,督办河工?”
“既能展现王爷心系百姓的仁德,又能以实际行动向皇上证明,您并非沉湎酒色之人,而是真正为国为民的贤王。”
胤禛眼中精光一闪,显然被这个提议打动。
但他随即皱眉:
“督办河工并非易事,且需要大量银两……”
“银两之事,妾身可想办法。”
墨兰立即接口:
“乌拉那拉家还有些积蓄,妾身再向德妃娘娘求助,想必能筹措部分。更重要的是,此举能挽回王爷在圣上心中的形象。”
她顿了顿,又道:
“王爷若同意,妾身这就修书回乌拉那拉家,请大伯暗中联络几位清流官员,届时联名上奏,举荐王爷督办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