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胤禛能够成功,那是她作为妻子、作为未来可能的皇后所能企及的顶峰。
可她又无比忐忑,夺嫡之路凶险万分,一步踏错便是整个雍亲王府都会万劫不复。
她更感到难以抑制的紧张,这等待结果的煎熬,仿佛将时间无限拉长,每一刻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这种复杂难言的心情,持续了整整一夜。
墨兰几乎一夜未眠,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更鼓声,心绪随着每一次声响而起落。
清晨,天才蒙蒙亮,她便起身梳妆。
坐在梳妆镜前,她看着镜中自己眼下淡淡的青影,对芳若吩咐道:
“妆上得精致些,精神些,别叫她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是,福晋。”
芳若心领神会,手下动作更加仔细。
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王府内院的晨会依旧照常进行。
厅内,各院女眷依次而坐。
墨兰端坐主位,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比平日更沉默了些。
齐月宾、冯若昭等人也察觉气氛不同往日,皆默默垂。
李静言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看墨兰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唯有年世兰,坐了片刻便显出不耐,她扶了扶鬓角,起身道:
“福晋,若没什么要紧事,妾身便先告退了。”
“院里小厨房还炖着给王爷补身子的血燕,待会儿妾身要亲自给王爷送到书房去。”
说着,她就要行礼离开。
墨兰心下一惊,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抬起眼,语气平淡无波地开口:
“王爷一早有要紧公务,此刻并不在府内。妹妹这汤羹,大可不必着急送去。”
年世兰闻言,挑高了眉毛,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质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同寻常。
她几乎隔三差五就与哥哥年羹尧及娘家通信,对朝堂动向的了解远后院其他女人。
她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只是冷哼一声,依旧我行我素地草草行了个礼:
“既如此,妾身告退。”
说罢,也不等墨兰回应,便转身带着丫鬟走了。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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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李静言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是这幅样子,一天天的,谁也不放在眼里……”
只是今天,没有人像往常那样附和或劝解她。
整个王府的气氛,从这一刻起,变得无比诡异。
无形的紧张和压抑笼罩着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