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听完,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看向墨兰:
“纵使老四那孩子性子多疑多思,可你……当真没有与那苏赫藕断丝连?”
“或是私下有过什么不当往来,才引得老四如此?”
墨兰立刻起身,屈膝跪地,举起右手,神色郑重至极:
“额娘明鉴,儿臣绝无半句虚言!”
“儿臣可以对天誓,自嫁入王府,心中便只有王爷一人,与那马佳氏早已是陌路,绝无任何私情牵扯。”
“若有违此誓,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抬头看向德妃,眼神清澈而坚定:
“额娘若还不信,我还可以拿我两个孩子弘昐与和宜的前程起誓!”
“胡闹!”
德妃蹙眉打断她:
“起来吧。本宫信你便是。何必拿两个孩子的福运做赌咒?”
她语气缓和了些:
“你的品性,本宫这些年也看在眼里。”
她示意墨兰重新坐下,沉吟道:
“此事,本宫明白了。老四这心病,是得有人去开解一二。你放心,本宫会寻个机会,帮你和他劝和一番。”
她看着墨兰,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不过,你自己也得谨言慎行,这段时日更要安分守己,莫要再授人以柄。”
“还有让你额娘看好乌拉那拉府,哪怕辛舟升迁,也莫要张扬。”
“待老四气消了些,你再多顺着他的心意,温存体贴些,这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墨兰心中稍定,再次行礼:
“儿臣谨记额娘教诲。多谢额娘。”
翌日,德妃便以想念儿子为由,召了胤禛进宫请安。
永和宫内,母子二人闲话了些家常后,德妃提起了话头:
“昨儿个,柔则来过了。”
胤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嗯”了一声。
德妃将他这反应看在眼里,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她是为了那马佳氏的小子,还有乌拉那拉家侄儿升迁的事来的。”
胤禛眉头微蹙,放下茶盏:
“她倒会找地方诉苦。”
德妃语气平和:
“不是诉苦,是来解释,也是来请罪的。”
“她说你因着这些事,心里不痛快,冷落了她好些日子。她心中惶恐,不知如何是好,才求到额娘这里。”
胤禛沉默不语,脸色微沉。
德妃看着他,叹了口气:
“老四,你的性子,额娘知道。心思重,想得多。这原不是坏事,身处其位,是该谨慎。可有些事,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