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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狱低语与现世涟漪（第2页）

一切，骤然停滞。

风、声音、飘荡的尘埃，甚至巴温特们恭敬的姿态，阎魔爱眼中细微的波动，全部凝固。整个结界内部的时间，被一股更加宏大、却无比虚弱的意志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凌曜的投影微微一动，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空间，与某个存在对接。

一个空灵、破碎，仿佛由无数世界哀鸣编织而成的意念，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陌生的旅者……请原谅……我的怠慢。此身残破，规则不全……未能如上一个世界般……为你铺就盛宴……】

凌曜的意念回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欣赏：【无妨。你这残破的舞台，拼凑得倒也别出心裁。地狱、现世、完现术……这些矛盾的碎片能被你勉强缝合，已算有趣。】

那虚弱的世界意志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这位旅者的态度：【……你看出来了。此界倾覆在即……你的到来，是最大的变数。你的这具‘容器’……还能承载多久？】

凌曜：【直至‘我’感到无趣，或这躯壳无法再束缚‘醒来’的本能。届时，自会踏上下一次轮回。不过眼下，你的剧本……也算有趣。】

世界意志的波动中传递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情绪：【……感谢……你的宽容。请……随意游览。】随即，那宏大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消失无踪。

时间，恢复流动。

仿佛刚才那场关乎世界存亡的对话从未生。凌曜的投影将“目光”投向依旧静立原地的阎魔爱。

“阎魔爱。”他的声音直接回荡在少女的灵魂深处，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无法抗拒的力量，“承载世间怨恨的彼岸花。你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深刻的‘悖论’——以少女之身行审判之责，以无情之貌渡有情之怨。”

随着他的话语，一幕幕画面强行涌入阎魔爱的意识：那些送地狱通信的人，他们内心深处最极致的、扭曲的、或是绝望的“爱”——对子女畸形的占有之爱化为毁灭一切的恨，对往昔荣光的眷恋之爱导致对现实的极端排斥，对某个求而不得之人的痴恋化为同归于尽的疯狂……

“看吧，”凌曜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彻她的心灵，“这，便是你力量的源泉。你手中的稻草人，连接的并非单纯的恨意，而是这世间最沉重、最扭曲的‘爱’之具现。你并非无情，你是这一切的镜子，是因果的仲裁者。”

阎魔爱那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个普通的稻草人，此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情感洪流——无数委托人的爱、恨、痴、怨，如同奔涌的暗河，在她指尖流淌。

“去感受它，理解它，”凌曜的引导如同最后的钥匙，“然后，引导出它真正的力量。从今往后，你不仅是地狱的使者，更是现世怨念的‘祓除人’。”

嗡！

稻草人出了朦胧的、温暖与冰冷交织的微光。阎魔爱感到一种全新的力量从灵魂深处苏醒，与她原本的地狱之力水乳交融。她能更清晰地看到人与人之间纠缠的“因果线”，能更自由地穿梭于现实的阴影与地狱的边缘，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引导和净化那些由极致怨恨滋生出的低级虚和怨灵。

完现术——「彼岸之约」，于此觉醒。

凌曜的投影渐渐淡化，最后留下指令：“在此世建立据点，祓除污秽，监控因果。巴温特会与你保持必要联系。”

结界消散，巷道恢复原状，仿佛一切从未生。只有阎魔爱自己知道，她已经截然不同。她沉默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开始执行她的新使命。

狩矢神站起身，对身旁一名下属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名巴温特点头，悄然隐去，显然是去协助阎魔爱建立所谓的“前哨站”。而狩矢神本人，则从怀中取出一个封装严密的记忆晶体，里面记录着长时间监视银城空吾等完现术者所获得的所有数据。

这时，巷道尽头的阴影一阵扭曲，一位身着典雅和服、面带薄纱的女子悄然现身。她身姿婀娜，步履无声，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万花筒，仿佛倒映着无数虚幻的景象。她正是蓝染惣右介的斩魄刀灵——镜花水月的具现化。

狩矢神将记忆晶体递给她。刀灵女子微微颔，接过晶体，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虚幻感：“主人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通往尸魂界的‘镜中之径’已然开启。”

在她的引领下，狩矢神以及数名巴温特精锐，身影逐渐模糊，如同融入水中的倒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现世。有“镜花水月”的能力掩护，他们的潜入将完美无瑕，如同滴水入海，不为尸魂界任何探测手段所察。

尾声：

·现世，某处灵脉节点：阎魔爱站在一栋废弃屋宅前，这里将成为地狱在现世的第一个前哨。她手中的稻草人散着微光，周围游荡的低级虚仿佛感受到天敌，纷纷退避。

·尸魂界，流魂街某偏僻角落：光影扭曲，狩矢神等人的身影悄然浮现。“镜花水月”的刀灵轻声道：“请在此静候主人的下一步指令。”随后化作雾气消散。

·地狱，悖论之城：凌曜的本体高踞王座，指尖缠绕着代表阎魔爱新能力的因果线，以及代表巴温特已成功潜入尸魂界的灵子光点。他的棋盘上，尸魂界、虚圈、现世、地狱四大区域的布局，愈清晰。

·四番队队舍：“五条悟”坐在窗前，看着尸魂界永远清冷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演员都已就位，蓝染队长，你的剧本……也该翻到下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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